前耻?又拿什么去完全将军的遗愿?”崔敬忠低咆。
宛城那就是大燕将士的痛啊,二十一年了,他是做梦也想替将军完成遗愿,更想将那大燕的旗帜,插在那宛城的城墙之上,血性直达九霄的咆哮天下,告诉他们,宛城是大燕的,可明君明主呢?
别看他们一直死守米家村,实际上朝庭的动向,他们一直都很清楚,当今天子虽然睿智,可却没有胆色,更重文轻武,在他看来,治国之材完全绰绰有余,可唯独没有魄力,将那失去的山河,全部收回来。
除此之外,崔敬忠还不能否认,闵冉的死是他们所有人心的中最痛,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们是把头颅系在裤腰带上的将士,他们可以不惧生死的冲锋杀敌,可他们害怕,后面的刀刃,会寒心透骨的直戳心脏啊。
没有明君,没有明主,他们的后背就是凉的,就像闵冉将军,他一生都在为大燕效忠,舍生忘死的冲锋在前,为了能收复宛城,更是呕心沥血,可结果呢?经不住那后背的一刀,死的何其屈辱,还背负了十年的通敌叛国之罪。
所以,他宁愿等,那怕终其一生,也没等到他想等的人,也算完成了闵冉将军的遗言,此生无憾。
齐保正握紧兵符,头上的青筋忽然一根一根的冒了出来。
“她,真的是小小姐吗?”
崔敬忠瞳仁一缩,猛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敬忠,你难道不觉得,莳三才像大小姐吗?”齐保正冷哼,扭过头往回走了几步,错过那眼前的大树,视线直达对面的空地。
此时米宝莲正端着一碗粥,在哄崔淑怡喝,可崔淑怡只喝了一口,便满脸嫌弃的吐在了地上。
齐保正嘴边噙了一丝嘲弄:“当年我们带着大小姐杀出重围,大小姐好像也是七岁,你还记得吧,我们马不停蹄逃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我们选了一个空地休整,找遍了所有的马背,也只找到一小撮米,然后熬成粥,是我端给了大小姐。”
崔敬忠一言不发的听,幽暗的目光,也像齐保正那样,锁在崔淑怡身上。
“我到现在还记得,大小姐坚持不吃,并把那碗粥倒进了我们的野菜汤里,她说,我们是将军的亲信,也就是她的亲人,我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倘若眼前的人,真是小小姐,那么这几年来,你真是把她惯坏了。”
说到后面那句时,齐保正停了停,他的视线里,正好看到崔淑怡,一手打翻那粥。
这一幕崔敬忠也看到了,眼底划过数之不尽的失望。
“不可能是米莳三,而且就算是,她也……”她也死了。
从临崖路那里摔下去,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齐保正沉默了数秒:“只要找不到尸体,我就相信她还活着,敬忠,又是一个七年了,当初我们看着大小姐成人,而如今,我只在她身上,找到大小姐的影子,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怎么不奇怪,正因为奇怪,才有了后面的娇养。
原本想着,等米莳三再长长看,可他没想到,那天在临崖路,怡儿竟然敢杀人。
“齐保正,你在质疑什么?”
“我在质疑当年有人调换了孩子。”齐保正面色一肃,就目光犀利的看向崔敬忠。
后者瞳仁都缩成了针尖,脱口而道:“不可能,那天大小姐生产,我就在屋外,我是亲眼看着……”
齐保正立马打断道:“你不要忘了,当时帮忙接生的人里,有刘氏!”
话一落地,崔敬忠的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而齐保正紧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继续道:“我还记得,也是那个时候的两天前,米家二房也刚生下了一名女婴,敬忠,你再仔细想想,你就真的就确定,那刘氏没有调换孩子?”
脸色大变的崔敬忠,之前就想过无数可能,可唯独没往调换女婴上面想,眼下猛不丁的被齐保正说出来,他再仔细回想,竟然真感觉有些蹊跷。
“你还记得……”
“满月宴?”崔敬忠胸口一窒,这一刹那,他真有一种万箭穿心的窒息感。
“对,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米宝莲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孩子的五官十分圆润,并且皮肤略黑,双眼皮也变成了单眼皮,当时我只以为,这是孩子长开的模样,可如今仔细想想,却是大错特错了敬忠。”
崔敬忠倒抽了口气,圆睁的双目忽然就有些狰狞。
齐保正嘲弄的勾了勾唇:“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刘氏那老货,总对米莳三喊打喊杀,这就叫真金不怕火炼,若是再让米莳三长长,只怕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小小姐。”
可如果米莳三死了呢?
没有对比,就会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所有人都愚弄在手心。
崔敬忠踉跄的退了两步,再抬头时,就一声断喝:“念军,我要你马上带人去找米莳三,那怕就是尸体,也要给我找回来。”
说完崔敬忠就冲了出去,他要去找米万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