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本宫父皇所说?”
方公公被太子这么一看,顿时就的打了冷颤,连忙压腰低头,满脸惶恐的道:“太子息怒,是老奴僭越了。”
“哼,当年吕党当道,先皇又被蒙蔽,若那时崔将军守了规矩,此时,只怕你与本宫,都见不着吾大燕的功臣良将了,崔将军请起,此事本宫已快马加鞭禀告了父皇,想必要不了多久,父皇便会宣召崔将军等人,立刻前往皇城觐见。”
崔敬忠抱了抱拳,正欲退下,燕子骞就对旁边的方公公道:“你且退下吧,本宫要和崔将军说说当年宛城之战,来人啊,摆宴,崔将军这边请,与本宫边喝边聊如何?”
崔敬忠眉目暗沉,道了句恭敬不如从命后,就见那方公公终是委身退下了。
酒过三巡,燕子骞在听完宛城战役后,感叹的就道:“真是jian佞误国,当年若不是先皇被蒙蔽,宛城怎会丢失二十一年!崔将军,本宫也不瞒你了,数日前,你们尚在的消息传入皇城,父皇便希望你能带领其它将士,回到军营,重新竖我大燕军威,还望崔将军答应。”
燕子骞态度十分诚肯,虽为太子,却在崔敬忠面前,丝毫未摆仪架,那凤目澄清的眼底,竟然还隐露了几分肯求。
而与此同时,已到扬州的颜六,接到了飞颌传书。
一目十行后,颜六眸色冷凝,似笑非笑的对姜其昌道:“她到是把自己摘干净了,倒也聪明,去叫妫烈来。”
姜其昌捏拳,差人去叫妫烈后,单膝跪在地上道:“主子,米家村的事情已经完全暴露,太子又赶到了浮宁,咱们岂不是给太子做了嫁衣?”
他是真的想不通,五年蛰伏,却忽然毁于一旦,眼下整个米家村全部被太子招安,还连同那崔淑怡在内,如此一来,主子岂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了五年时间。
“到底是谁在做嫁衣,现在还不能定夺,其昌,你在我身边多年,难道到现在你还没发现其中的蹊跷吗?”颜六抿着朱唇,唇边的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妻其昌看的心头一颤。
蹊跷么!
难道?
“主子?难道米莳三才是?”
“没错。”颜六淡然一笑,长长睫毛的往下一扫,便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但此时她肯定有难,我要你立马赶去浮宁,想办法找到她,和妫烈一明一暗护她周全,既然她自己把自己摘了出来,那就说明,她很聪明,你们也要配合她,不要再让别人知道,她还活着。”
姜其昌神情一凛,连日来的疑惑一扫而净,呼吸有些凝重的拱了拱手,正要说话,就听闻屋外有人急行到书房门前,高声喊道:“扬州府中郎将伍志勇求见六皇子。”
喊声中气十足,颜六叶眉轻挑,便不动声色的对姜其昌道:“下去吧,告诉妫烈立马动身去浮宁。”
“是,属下及刻动身。”
姜其昌知道,此事主子已布局五年,再回想前些日子,主子费尽心思的接近那米莳三,此时,那能容得别人把桃子摘走。
等他人从偏门一走,颜六便轻弹广袖,迤迤逦逦的绫绡纱,瞬间就像渡了一层的光华,而他的凤眸,却似月影朦胧冷冷戚戚,没人能看得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进来吧。”
……
湘东境外江亭镇,一所建在镇外大路边的茶寮中,稀稀落落的坐了十几个人。
罗大长吸了口气,把罗二招了过来,然后在罗二的帮忙下,将简易的背椅卸了下来。
“三公子,再往前走就是湘东境外的江亭镇了,这里有个茶寮,咱们在这休息一会,顺便打听打听镇上的医馆。”
“好。”米莳三应了下来,她现在是一身男装,恰好头发还没长出来,虎头帽还戴着,所以便让罗婆婆等人,直接叫她三公子。
而她也从那天起,索性换了个名字,叫时杉,从今以后女扮男装。
这一走,就走了四天,这四天,罗婆婆是越咳越凶,虽早已排除了瘟疫,但再这样咳下去,只怕还没到湘东,罗婆婆就要久咳成痨了。
再加上了空留下的伤药,也用的差不多,她身上小伤虽然已不用再管,但断手和断脚的骨缝,却一直在隐隐作疼,若不赶紧找郎中开些内服药,只怕她将来也要成残废。
还有原本就有心疾的罗小五,可以说,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全靠罗大一个人在苦苦撑着,每次听见他气喘吁吁,都让她于心不忍。
至于眼睛,米莳三叹了口气,她自己估摸着是后脑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若放在后世,痊愈的机会将是百分百,但可惜,这儿不是后世,这儿是大燕,是物质匮乏的古代大燕。
说实话,从看不见的那天起,她对眼睛的复明,就是报着随缘和奇遇的心态了。
众人合力,抬的抬,扶的扶,将她和罗小五,以及罗婆婆安置到茶寮后,那店小二就笑眯眯的跑过来,用十分拗口的官话问道:“几位客官,你们打哪来,又要到那去啊。”
之前米莳三就和罗大几个打了腹稿,这话一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