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交待,但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只因为他看米莳三顺眼。
米莳三真心实意的感动,说起来她和烈叔也是萍水相逢,但数次受他恩惠,这份人情,她想她是永远都还不清了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烈叔有急事要走,所以才急着把我安排好。”
她这里试探性的话一出口,妫烈就瞪着眼睛道:“我有什么急事,我现在的急事就是安顿好你。”话一脱口,妫烈就有些心虚,连忙干笑道:“我就一江湖浪子,四海为家,那有什么急事,你放心吧,等到了上沅安定好,我还要蹭你的饭菜吃。”
米莳三听完心安了,也没多想,只觉得烈叔率真爽朗,虽然长相丑陋,但心真的很美。
“烈叔放心,等我好了,烈叔想吃什么,我就给烈叔做什么。”她的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以前被刘氏压迫着,只能那么做。
也是这一瞬间,米莳三才真觉得,她是自由的。
“那就好,烈叔可是馋死你做的那些菜了。”妫烈大笑,越笑就越是得意,想当初主子还跟他抢,害他连几口都吃不上,现在好了,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米莳三把身份碟牌递给罗大,让罗大几个也看看,好有心里准备。
“烈叔,您对莳三的大恩大德,莳三铭记在心,只要烈叔喜欢吃,莳三就是给烈叔做一辈子的菜,也是愿意的。”
妫烈心花怒放眨眨眼:“此话当真?”
“比珍珠还真,烈叔要不信,莳三可以起誓。”米莳三是真心感激,要不是烈叔数次相救,她那来的今天,就是现在,只怕她还在愁,如何从江亭镇脱身出去。
“好了好了,起什么誓,烈叔信你。”
米莳三腼腆的笑,转头便对罗大道:“身份碟牌有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安排,咱们明天就出城去上沅。”
罗大看完所有碟牌,喜出望外的看了眼妫烈后,就应了一声赶紧走了,时间不多,他要加快准备东西,尤其是马车,现在是必不可少的。
“等等,丫头,你这伤还没好,现在可走不得。”妫烈见她这样吩咐,眼睛都瞪大了两分。
米莳三肃然:“烈叔,伤没好也必须要走,不然心难安啊。”
看妫烈一脸不赞同,米莳三也不就隐瞒,先是抛砖引玉的把城中的局势说了一下,最后才含糊其词的说那紫茸参以及,她不想再和颜家有瓜葛的打算。
前面那些局势,妫烈听在耳里,压根就没当一回事,火旗卫又如何,他要想走,亮一亮主子府上的令牌,放眼天下就没人敢拦他,可听到后面,米莳三说姜其昌花八千两买紫茸参,定然瞒不过主子时,妫烈才呆滞了好半天。
直到回了房,妫烈才醒过神来,跳着脚骂姜其昌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好了,害得米莳三带着一身伤还要赶路,若是有什么好歹,他怎么跟主子交待。
结果这封大骂姜其昌的飞鸽传书,最先传到姜其昌手里,姜其昌一看完,就颇为哭笑不得,紫茸参确实是他的一个漏洞,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她人都昏迷了好几天不见清醒,若是从主子那调用极品好参,时间上又来不急,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主子,那米莳三心思缜密,又胆大包天,确实不像个七岁女娃。”姜其昌无奈的垂手站在颜六面前。
颜六若有若无的一笑:“她若心思不缜密,怎能玩出一手神迹来。”
姜其昌嘴角抽了抽:“说来也是,可她如此投机取巧,却是不像闵将军的行事作风。”
闵将军何其光明磊落,像这玩弄神迹这种取巧之事,在姜其昌眼里,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
颜六神色不变,似笑非笑的从腰间抽出软剑,便腾空而起,转眼间就只见他轻若游云,衣袂翩跹,那怕那软剑早已剑若寒霜,气贯如虹也丝毫不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再加上衣袂翻飞的绫绡纱,仿佛他在这里练剑,倾刻之间就能乘风破浪,踏云而直登九霄。
一时间,姜其昌不敢多言,随着剑花越挑越多,姜其昌这才懊恼低咳了一声。
刚才那话,他说的确有偏颇,米莳三又没受过闵将军的熏陶,他却拿闵将军做比,怪不得主子要在他面前似有不悦。
他失言了。
“主子,属下失言,那接下来属下要怎么做?”
颜六剑眉轻轻一扬,手里的剑花不但没减弱,反而更凌厉了三分的道:“既然她给了崔淑怡一场造化,那你就去安排安排,让她造化更大些吧。”
姜其昌倒抽了口气,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不由自主的就屏了呼吸,退了下去。
……
扬州城内,左府门前,满身疲惫又双目悲切的左氏,站在那六神无主的猛掉眼泪。
一直陪在左氏身边的米盈盈,也跟着无声的痛哭。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左氏拼命摇头,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十天前宁哥儿告诉她,莳三掉落山崖生死不明,那时她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