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姑娘。
恰在此时,大姨母回娘家,听闻此事马上说姚筝有个堂弟,年岁相貌和二姑娘相当,要是三舅母愿意,她就当个媒人。
姚家的门楣不用说,要是不够高当年也娶不走将军府的嫡长女,而且两家本身就是姻亲,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宁老夫人闻言直说好,可三舅母却有些迟疑,她嫌弃姚大爷是庶出的庶出,姚二老爷也没个一官半职的。
大姨母了解自家弟妹,当时就解释了,姚家人丁单薄,嫡枝就姚箫和他爹姚大老爷两人。姚大老爷只有姚二老爷一个弟弟,虽然不同母,可两人的感情真不比同母兄弟差到哪里去。
到了姚筝这一辈,大姨母生了一子两女,就是姚筝、姚箫和姚笙,大姨父没有妾室,自然也就没有庶出子女了。
姚二老爷的子女运还不如他哥,就一个嫡女姚笳和一个庶子姚笛,因此姚笛虽然是庶出,却是姚家二房唯一的继承人。
闻及此言,三舅母再没什么不满意的,亏得是大姨母做媒,不然这样的小郎君,顾二姑娘未必够得到。
看到三舅母满意了,大姨母又补充道,虽说姚二老爷是平庸了些,只能管管姚家的庶务,可姚笛却是个会读书的,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比姚箫稳重多了。
在大姨母的穿针引线下,顾二姑娘顺利和姚笛订了亲。前不久,姚笛中了举人,排名还挺靠前。消息传到西川,所有人都感叹顾二姑娘命好,竟然能有这样的造化。
陆珊一向不信命的,可她也承认,以二表姐的出身,有这样的婚事算是很幸运了。姚家二房是依附长房生存的,就算姚笛中了进士,这个局面也是不会改变的,这对二表姐非常有利。
再说根据姚笙透露的小道消息,她堂兄上次见了二表姐,印象是非常之好的。
“珊珊,你知道的,我祖母的身体不大好了,也没什么大病,可大夫都说了,就是这两年的事。所以她一直在催,让我娘尽快把大哥和二哥的婚事给办了。”姚笛年长姚箫两岁,排行居长。
陆珊了然地点点头,老人家的心情普遍如此,她可以理解,只是……
“姚大哥和二姐姐前年就定亲了,便是老太太不催,明后年也是要办喜事的,倒是箫哥哥……”这年头的婚事,从定亲到婚礼,再快也得两三年,“他都还没定亲,赶着成亲怎么来得及。”
姚笙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娘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我哥那人挑得很,不是他亲眼看中的姑娘,我娘绝不敢给他议亲,要是他逃婚了,两家人的面子往哪搁,偏偏祖母她……”
陆珊拍拍姚笙的肩膀,同情道:“真是难为大姨母了,可惜我爱莫能助。”
“其实不止是我哥,就连我……祖母也希望我娘把婚事给我定下来,说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姚笙说着愈发无奈,不是她和姚箫不孝,而是有些事,真的不是说将就就能将就的。
陆珊顿时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姚笙今年十一岁,还是小学生的年纪,姚老太太再着急,给她定亲也夸张了。不过大姨母向来是很有主见的人,这件事她估计不会听从姚老太太的话。
明年是大比之年,二月会试,三月殿试,大姨母和三舅母商量了半日,把姚笛和顾二姑娘的婚事放在了五月。要是姚笛考中了,那就是双喜临门,要是没中,就是先成家再立业。
顾二姑娘的婚期敲定了,顾家的姑娘齐齐去给她道贺,元琪也跟着去了。
陆珊这些天有姚笙和她黏着,去找元琪的次数都少了,她怕不小心暴露他的身份。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了,陆珊毫不犹豫就扑了过去,惊喜道:“姐姐也来了?”以元琪的身份,他是没必要亲自给顾二姑娘道贺的,让墨言砚语送份贺礼就算很给面子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元琪的确可以不用来,但他也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感觉自己好荣幸哦!”陆珊捂着嘴笑,好半天停不下来,为了转移话题,她突然道:“笙姐姐跟我说,姚家哥哥很喜欢二姐姐,还托她给她带了好多礼物。”
元琪理了理陆珊的鬓发,温柔地笑道:“那不是很好么?”盛宁王朝开国一百多年,宗女不知有多少,内务府只给十两银子的嫁资,姻缘好坏全凭父兄本事。
顾二姑娘就幸运在她有个能干的爹,不然姚家的婚事,她还真的攀不上。
和其他人由衷的祝福相比,莫忧的笑容就要平淡多了,她有点想不通,二表姐怎么就那么好命。
姚笛的出身看着不起眼,庶出的庶出不说,亲爹还不能干,难怪三舅母起初还不乐意。
可仔细再看,实惠全在里头,姚家上一辈只有姚大老爷和姚二老爷,这一辈只有姚箫和姚笛。人丁单薄成这样,甭管嫡出还是庶出,也甭管亲兄弟还是堂兄弟,抱团取暖都是必须的。
更何况,姚笛本人还是很有本事的,十八岁就中了举人,称得上是年少有为。
莫忧神色疏离地站在人群之外,看到顾滟突然转身往外走去,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