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还很开心的样子……好难懂啊!”XAX~
他的呢喃一直未断,越来越透明的蝴蝶,在停驻片刻之后,无力的扇动着两片翅膀,近乎是跌落的掉在了他的肩上,只是一眨眼,便化为了一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的荧光,渗入了他的肩膀,消散……
☆、第二十九章
小院里萧晓一个人兀自纠结着,困惑着,对于灵海里多出的那个法印,也对于片刻之前发生的那如梦如幻的师徒仪式,还对于华莲突然间脸色冷凝的离开……都不解着。
他想不明白的有太多,或者是他能想明白的太少。
相对于这个陌生而玄幻的世界而言。
而在困惑了许久许久之后,见着太阳慢慢的大了起来,萧晓轻轻的吁了口气,近乎是半强迫的让自己的神思从灵炁里出现的那个烙印一般的“玄”字上抽了回来,甩了甩脑袋,然后眯着眼看了看美得梦幻的蓝天,转身不紧不慢的进屋了。
对于想不透的事情,他一直是这样的处理,需要留心的就留个心,静待可以想明白的时候,对于没法理解的事,无须强求。
这种行为,说得好听一点就叫乐观,说得难听一些就是懦弱,——潜意识的逃避着那些无法理解的事与物。
这一点,萧晓心里清楚着,可是他更明白,在这个陌生而玄幻的世界,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生存或者是毁灭,对于他而言,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此时的他,能选择的,除了所谓的乐观,就只剩下悲观了。
“乐观”对应的是坚强的活下去,悲观对应着的是什么,就无需多言。
明媚的阳光洒在了进屋的少年身上,带出淡色的晕芒,背脊挺直,步伐轻匀,看起来绝对不是闲散,但也不会是匆忙,而是一种平静,或者是淡然。而如若此刻去看他的表情,就会对这一感受更为真切。因为,这个时候他的神情也是那种万物于怀的平定,不解世事或者是勘破红尘的淡然从容。
……与刚才的他,仿若两人,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少年人该有的神情。
云山之外,最东边的月落崖畔,另外一人,在对着壮阔无边的大海深思良久之后,做出的选择,和萧晓并无而致,都是先缓缓,以后再谈。
单就这一点而言,两人还是很有缘分的,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而讲。
甚至是,萧晓还为了这一切的发生而困惑良久,而对于华莲,他从缔结师徒之义的那刻起就觉得有些不对,在将人送回院子里后就来到海边静思,到现在,终于是展开了眉头,将视线从广阔的海面上收回,所明白的不过是——
即使今天这事里真有一个天大的乌龙,可是既然这个乌龙已经铸就了,并且还是容不得悔改的,那就当前而言,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忍让了。
既然只能是忍让,那之前那种陌生的感受的由来很重要么?不,一点都不重要了,他现在能从这个大乌龙里获益的地方,足以让他的将注意力彻底的从那一点隐秘的感受上移开。
这样意外的结果,其实,是很不错的。
那几个迟迟不给他表态的装老的老家伙,终于是不得不给他一点额外的福利来安抚他了;而对他自己而言,已经有了一个古神之契,再加一个师徒之仪,两者之间,不会矛盾,又能更好的将那个看着就纯善的少年绑在身边,完全掌控,怎么看怎么也不会是个亏本的算盘。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膈应和不安。
可是,那么一点微末的不爽,压压也就无事了。
心里某块区域极为贫瘠而不自知的青年,最后远远地看了一眼辽阔无边的大海,然后转身,从一片和煦的阳光中离开了。
他回到了小院里,准备将后续进行下去。
首先,他在看到萧晓时,露出了一个从长云长老那里学到的笑容,自以为尽显长者风姿,其实违和得目不忍睹。
至少萧晓在看到他那个笑容时,一瞬间就觉得头发都要炸开了。虽然他知道两人成了名义上的师徒,但是真心而言,他还没有做好叫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的青年叫师父的心理准备。就算是在学校里,他也见过许多很年轻的老师,但是,那也只是叫老师,而不是师父。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两个字就他的理解,太过于厚重,他不知自己的父亲是个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这么多年里,他的恩师却是能让他永远挂念。这两者的综合称谓,萧晓有些苦恼的蹙着眉,看着面前还在等着他的喊话的青年,表示实在是难以出口。
“抱歉,请给我时间缓缓!”
华莲脸上那遵着长云长老刻下来的笑容顷刻就凝固了,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面前苦恼得不行的萧晓,忍住心里淡淡的不满,温和而关切的道:“好,我、为师给你时间做心理准备。”在萧晓刚准备张口说谢谢时,他看了看正值中空的日头,语气清淡但是半点不容拒绝的接着说:“在日落之前,为师希望能听到那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