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钰的脖子上。”
“他不会。”垂在身侧的手,无措地紧握着,嘴上仍还反驳,“不可能。”
皇上嘲讽:“那今日的太子呢?今日太子为什么会输得这么彻底,为什么被相钰打击得一丝丝反击之力都没有?朕不相信你不知道!”
天下之事都掌握在Jing明的皇帝手里,他看得出相容与相钰之间的私情,当然也看得出太子觊觎相容,今日大殿逼宫,千钧一发,其实只要太子下手狠一点就成功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相容会杀进来,他终究是舍不得生了犹豫……
“身为父亲,朕心疼你。可身为大越的天子!坐在那个位置上,高处不胜寒,身为帝王必须落手杀伐决断,绝不能有任何后顾之忧,朕不允许将来要主宰江山的相钰有任何牵绊,一位帝王的身后不该有你。”
皇上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如鹰围猎一般死死盯着他:“登临大统坐拥天下,要做世上最薄情人,才不会像如今的朕,今日的太子一样落得这样下场。”
这铿锵之声,问的不过一句,相容,你舍得,你忍心亲手将相钰推入如此窘境吗?
“为臣为弟,辅佐帝王,长伴君侧。”
推开殿门,夜风猛烈地将大殿里的烛火扑了一个全灭,耳边还回响着父亲不甘心的劝诲:“相容,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
殿门关上后,相容终于顶不住了,扶着墙猛烈地咳嗽起来,捂着心肺的位置却还没缓下去,咳到腰佝偻下去半截,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相容喘着不匀的气,抬起自己没受伤的这只手。拿起刀剑,以一敌百不曾心悸胆怯,斩下百人首不曾心软,偏偏只是方才,握拳死紧,不受控制地止不住颤抖,沁出这一手心的汗。
这外面好大一轮朔月,可在相容眼里还是凄凄冷冷的样子。
佟公公来扶住相容,以悲悯口吻:“殿下,听陛下一句劝吧!”
转头看到佟公公这样的眼神,好似他是罪人,是无药可救的孽徒。
相容紧紧扶着心脏处,另外一只手用尽余力狠狠推开佟公公,咬牙自己撑直自己的两条腿,倔强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杆:“我没有做错。”
太子逼宫,第一次相容剑下落了那么多血,虽然杀的是jian佞但是有违本性,这几天相容连着好几夜难眠。
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却做了噩梦。
那天他对着皇上口口声声说不曾做错,不曾胆怯,可夜里也做梦做的大汗淋漓,他梦见相钰坐在那把龙椅上,龙椅下方万把利刃直指他。
惊呼一声从噩梦中醒来,惊得眼睛睁好大,额头上冷汗直冒,直到缓过来才发现,自己手里竟紧紧抓着老仆人的手腕子:“殿下被梦魇着了,可算是醒了。”
相容松开手,却看到老仆人手里的一串念珠,相容愣了一下:“这是哪里寻来的?”
“正在修缮宁氏族宅的人在荒废的祠堂里捡到的。殿下又回去祠堂那里看了?”老仆人将东西放回相容的手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贵重的东西,幸好是找回来了,若是就这样没了,殿下肯定会伤心的。”
相容看着老仆人放到手心里的东西,是一串念珠。这是当初相容出生的时候,宁老从护国寺求来的,开光能得神佛护佑,宁怀禹和宁怀嫣手上各有一串从小戴起从未摘下,只可惜神佛并未护佑他们……
相容并不马上戴回手上,人略有些失神,启口喃喃说道:“怀禹怀嫣也都有的。”
“念珠回来了,人也会平安回来的。”
起身后,老仆人让相容把药喝了,相容仰头饮尽,习惯性地皱眉头,却发现嘴里味道并没有以往这样苦,换方子了?
老仆人说:“只是安神的,殿下这几日夜夜难眠,还是没从逼宫的事里缓过来?”
想起来这几天自己梦里面梦到的事情,相容放下药碗:“今日我要去天牢。”
废太子拿性命来搏的这场赌局现在败得一败涂地,甚至他母亲含恨咬牙切齿接下赐死圣旨,高呼万岁万万岁,一杯鸠酒下肚凄惨死在冷宫。狱卒说废太子在被关的这些日子里极其疯狂与可怕,如同鬼怪附身,整日自言自语神神叨叨,有时愤恨叫嚣下一秒又悲悯痛苦,又或者对着墙壁独自狂声大笑。
“陛下向来不是重刑的人,可是逼宫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日大殿之上满朝文武皆是愤恨,废太子将来的日子……”刑部的官员提起那些残酷的刑罚时,连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那庆国公幸好是死了,不然也是逃不过的,生不如死啊。”
庆国公,当年首告宁族叛国的是他,如今将真相撬出来指证太子恶行的也是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指证太子后他被打落在天牢里,可是不久前庆国公居然离奇死在牢狱里。
“庆国公被杀一案可经了你的手。”相容突然提起。
提起这桩事情,在这牢狱里看惯生死的官员都露出恐色:“案子并没落到这边,只看到了尸体罢了,死相极其恐怖,被发现的时候抚了好几遍眼睛都闭不上,死不瞑目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