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小声道:“小羊上次不是长这样。”
“哦?”沈思远感兴趣地低头看了一眼小孩,问道:“焦焦是说,我上次变成羊的时候?羊和人自然不一样了。”
“不是。”莫焦焦依旧看着对方削瘦的肩膀,疑惑道:“小羊上次和九九一样壮,现在就没有rou。好奇怪。”
“那是因为草吃得少了,饿瘦的。”沈思远随口胡诌,骗起孩子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焦焦回去可要多浇点水,按时吃饭睡觉,不要像我这样。”
“那小羊吃什么草?”莫焦焦认真地问:“焦焦会种植物,谷主说焦焦很厉害,你喜欢吃草我可以给你种。”
“……”沈思远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小孩会如此好骗,然而话都说了总不能收回去,只好哄道:“碧麟草吧,这个或许有用。为什么焦焦要给我种草呢?”
“小羊帮焦焦,我就要帮你。”莫焦焦停下脚步,伸手从储物镯子里取了纸笔出来,认认真真地写“比邻草,小羊吃”,随后把纸笔又塞回去,继续跟着青年走,嘴里还极有条理地道:
“以前狐狸长老喜欢吃小鸡,谷主不让他吃,狐狸长老就变得和落日湖的水草一样,细细长长的,还生病了。”
“……”沈思远眼尖地瞥见了纸上的错别字,又听到小孩奇特的描述,抽了抽嘴角,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同时努力说服自己:
童言稚语,当不得真。他依旧风流倜傥英姿飒爽,是绝不可能“细细长长”的!
莫焦焦对此毫不知情,只闷头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小孩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轻轻拉了拉青年的手指。
沈思远回过神看他,问:“怎么了吗?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抱你?”
“不是。”莫焦焦摇头,他似乎是有些迟疑,圆眼睛眨巴了一会儿才糯糯道:“小羊可不可以治好我的手?焦焦手都肿了。”
沈思远忙张开自己的手掌,小心地察看了一下掌心里握着的红通通的手指,他神秘地笑了笑,拒绝道:“不行哦,这手指可不能由我来治。”
这要是提前治好了,怎么让某人心疼?沈思远坏笑了一下,无视小孩的请求。
莫焦焦只好抽出塞在兜里的小手,又吹了吹,见还是肿起的样子,不由发愁地把手又藏了回去。
沈思远见状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心道小孩太过懂事也是麻烦。
两人一柱香后便到了落日阁门口,纸童认得莫焦焦,很快便开了门。
莫焦焦探头往屋内看了一圈,又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慢吞吞地往里屋走。
沈思远见他怯怯的模样,知道他是害怕被崇容责骂,便也抬脚跟在后头。
没曾想,莫焦焦里里外外逛了一圈,也没找到独孤九。
沈思远便让小孩坐到他平日里惯坐的高脚椅上,转身正想让纸童去通知崇容,却见孤高清冷的墨色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独孤九抬眼将小孩上上下下扫视了两遍,长眉微敛,面容肃穆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抬脚进门,视线对上沈思远带着笑意的视线,只神色不变地沉声道:“椒椒,回里屋准备沐浴。”
莫焦焦正软巴巴地瞅着男人漠然的神情,两只手依旧紧紧地塞在兜里。
他一见到对方便傻乎乎地发愣,直到熟悉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时间就着急忙慌地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小炮、弹似的几步冲过去扑到男人身上。细软的小胳膊紧紧抱住男人Jing壮的腰身,却也只是勉强将自己挂在那里,圈都圈不住。
泛红温热的脸蛋与冰凉丝滑的衣袍紧紧相贴,闻到男人身上熟悉幽冷的香气,小孩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眼眶一瞬间红了,扭头将脸埋了起来。
独孤九微微垂头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胖团子,单手扶住了小孩稚嫩的肩膀,沉声重复了一遍:“椒椒,回屋去。”
莫焦焦缓缓地摇了摇头,带着哭腔的绵软声音响起,却是罕见地任性道:“焦焦不去,要九九抱着。”
独孤九眉头微皱,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青年。
沈思远正在一旁忍笑忍得极为辛苦,一张俊秀苍白的脸都憋出了几分血色来,看着反而健康了些许。见崇容朝自己看过来,忙开口道:“你可别迁怒焦焦,是本门主带他回来的。”
“撒谎。”独孤九声线寒凉,周身剑意肆虐,语气却是极为平静地道:“你不必为椒椒逃课开脱,本座有一缕神识始终附在他身上。”
“那正好了。”沈思远被拆穿了也不慌乱,他目光移到小孩身上,道:“焦焦为何如此做,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崇容,我以为,因情而起的忧惧加上由此犯下的错误,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这不足以成为胡闹的理由。”独孤九漠然应道:“沈思远,你忘了一点,于椒椒而言,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并不这样想。”沈思远摊了摊手,他收回视线,不再试图说服眼前的人,只无奈地笑了笑,“孩童不比成人,他们遇事第一时间的选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