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鲜血很快就渗出来,透过荼白衣衫,一红一白,十分刺目。
“啪”地一声,南信也不知怎么了,鞭子竟然从他手中掉落到地上。他烦躁地骂了一堆粗话,还嫌不够,又冲手下发火泄愤,一脚一脚地踢他们,顿时屋里惨叫连连。
从开始就在外面偷听的家仆壮着胆子推门进来,完全不敢抬头,将手举得高过头顶,手上拿着一只巨大的传音螺,战战兢兢地跟南信讲:“少、少爷,请……”
南信粗暴地抓起传音螺,趁这个时候,家仆赶紧招呼那在地上打滚的手下离开,临走前还颇为同情地看了卫潜和金蕊一眼。
金蕊已经爬到了卫潜身边,脸色沉沉地看着卫潜渗出来的血迹。卫潜正欲安抚这孩子一番,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嘴边的话忽然卡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他总感觉,这个孩子,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身上忽然一沉,他一看,金蕊不知怎的,竟然倒下去了。
卫潜有些慌神,南信却视若无睹,将金蕊踢到一边,提着卫潜的衣领,将他拖过去。卫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南信对那只传音螺念了一句奇怪的话,似乎是什么口令,紧接着传音螺就剧烈颤抖了一阵,少顷,猝不及防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句:“去你的狗东西!兰嗣音算个鸟玩意儿!”
卫潜被这惊雷般的声音和言语吓了一跳,然而接下来的对话更是叫他大开眼界。
“腌臜打脊泼才,休要在此狺狺狂吠!蝇蚋徒嗜羶腥耳,安能知龙鹤之心哉然!吾家嗣音,岂容蠢物妄言?”
卫潜听到这位仁兄之言,竟然不知所云。
“楼上兄台所言善也,吾深以为然。刁徒泼皮尔,目不识丁,但闻狺牙啮诟嚼骨之声,有何面目与吾论嗣音?”
这句话卫潜倒是稍稍听懂了些,好歹知道这是在维护他的。
“什么鬼?两位能不能好好说人话?兰嗣音跟雾城妖女勾结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现在人都被赶出神曲了,也就你们这些眼屎糊了眼睛的蠢货还在为他辩护,醒醒吧您嘞!”
听到前半句,卫潜还是很感动的,总算有人道出了他的心声,不想这后半句却叫他如鲠在喉。
“小猢狲好生无礼!俺先打两耳刮子先!”
卫潜:小猢狲??
“我们家嗣音招你惹你了?这件事只要没听见他亲口承认,我们是不会信的!从他被赶走就能明显看出来,有小人泼脏水害他!这种时候,我们更要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绝不让那垃圾玩意儿Yin谋得逞!”
“哟,人多了不得了是吧?老猪狗给我听着,兰嗣音就特么不是个玩意儿!十年都不敢露个脸,他配做明星吗?如今累累若丧家之犬,这叫自作自受!活该!哈哈哈!”
卫潜:……老猪狗?丧家之犬?
“赞同楼上观点!兰嗣音声音也就一般般,能火起来全是因为他那群粉丝没见过世面,无脑吹,将他捧得如天高。他立马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几斤几两了,站得高摔得惨吧,人就不应该贪得无厌,不属于自己的抢来也无用。”
“贼贱虫!你懂个甚!普天之下,你说谁没才华都成,偏偏就不能说兰嗣音!这十年来,他创作出了多少作品!敢问诸君听过兰嗣音的哪些歌?又看过他配音的哪些节目?了解一下?了解一下?看过没?没看过就滚出!”
“呜呼哀哉!黄口小儿安敢口出狂言,于诸君之前贻笑大方!”
“哦!我的老伙计,你可真是太幽默了。这个骂坛是大家共同创立的,怎么能赶人走呢?你必须停止这种腔调,咱们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互骂对喷呢。”
“阿弥陀佛!贫僧向佛祖磕头,这绝对是贫僧所听过的最大的谎话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要在这里说句公道话,兰嗣音施主之才华冠绝天下……”
“哪里来的直娘秃驴!放你娘的狗屁!兰嗣音也配说是才华冠绝天下?待俺烧了你这秃驴鸟寺,叫你认得俺!”
“呵,只晓得骂娘,算什么本事?此等田舍奴,吾羞于与之为伍!可喜可贺,田舍奴不喜吾嗣音!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听到这里,南信已经情绪激动难以自持了,立马唾沫横飞地加入了骂战。
而卫潜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他扳着指头算了一下自己的年岁,加冠之龄已愈二载,这就老了、跟不上这群青年人的步调了不成?
卫潜不服!方才那些奇奇怪怪的词,诸如腌臜打脊泼才、黄口小儿、贼贱虫、直娘秃驴等等此类,听得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谓老当益壮,活到老应当学到老,于是卫潜决定虚心求教,正好听见传音螺里传出“撮鸟”一词,便打断南信与他人滔滔不绝的骂战,问道:“撮鸟是什么意思?”
南信想也没想便脱口道:“傻子!”
卫潜:???
南信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耐烦道:“撮鸟就是傻子的意思!”
卫潜“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