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 道:“父亲……”
男人看着女孩这样反应,有些惊慌的抽回手来,下意识垂下头来,有些胆怯的低声道:“ 族长,圣女她--”
“你不必为她说话,这是无法改变的。”南疆族长沉沉叹息一声,见男人一副懊丧模样, 神色却慢慢温和下来,看向女孩之时目光严厉,“阿达的品格如何,你应当心中清楚,族内这 个年纪的男人,再没有比阿达出色的,你是绝不可能嫁给外人,尤其是汉人皇族的,若是你不 嫁阿达,之后的一切后果,都要由你来承担,父亲没有办法饶你,你心里可清楚么?”
顾之素听着他们三人低声说话,不等女孩再度开口,亦或是表露出什么意思前,就已然缓 缓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辛元安的肩膀,就推开门朝着外间密林走去,他脚步轻缓落地无声, 在投下的柔柔的月光之下,走入密林无边无尽的黑暗,乌黑眸子闪过数种明灭的暗影。
光影仿佛再度在眼前滑过,他无声的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没有边界的暗。
前世辛元安杀了王朗,差一点引起兵变,后来待在南疆之中,没有理登基的辛元平,用了 大约一年时间,平息了南疆的乱局,因他并无夺取皇位之念,不过是想找一个立身之所,而南 疆地处十分偏僻,气候又不似它处和缓,不是所有人都愿来此,何况有南疆族人做后盾,手下 还有为数不少的私兵,只要辛元安肯回南疆,哪怕没有南疆王的封号,也能顺利控制住整个南 疆,没有人能轻易代替他。
但就在那个时候,他爱上了一个人。
一个身处深宫,举步维艰,不辨善恶的人。
辛元安本是不用死的,是他的爱害死了他——谁让他是个痴情人,又那样执拗不悔呢?
顾之素沉默的立在原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陡觉背后一沉一暖,紧接着就被抱紧了腰,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还不等开口说什么,就被人强自扣住下巴,唇上落下一分温热。 他抬头迎上那人的吻,唇齿相交的亲呢,手指不自觉愈发扣紧。
“话说完了?”
“他们三人还在对峙,反正族长已经答应,他们就算心中不愿,也会跟我一起走的。” 辛元安握着他的手指,一边接着朝密林深处而行,一边含笑低声说道:“南疆人只想要一 个容身之地,奈何他们手中的蛊毒,确是能够控制人心,的确十分招人忌讳,好不容易有人伸 出手来,几乎不需要报酬的帮他们,哪怕是为了那些族人,他们也会对族长妥协的。”
“你要用什么法子杀王朗?难道是用蛊,出其不意下毒杀他不成?”
顾之素见他走着走着,低身自树下折下一幽蓝花朵,转过身来簪在他鬓边乌发上,又小心 翼翼的调整了半天,这才将他的束发玉簪拿了下来,无奈的抬手去拿自己的玉簪,却见那人转 身将玉簪揣进袖中,显然是不想再还给他了,一时间很是有些无奈。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南疆圣女跟着我们,想要他不中招可很不容易。”
“欲其灭亡,必令其狂。”辛元安摩挲袖中玉簪,目光遥遥看向密林外,黑暗远处军帐的 方向,“王朗数年经营南疆,早已令军中铁板一块,想要自内部瓦解,并非单独杀了他,能够 达成我们目的,若是他死后被人发现,乃是死于蛊虫的话,南疆之事再无缓和之时。”
顾之素闻言眼光微微闪动,手指捻动之后没有再开口,随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去:“不能让 他死于蛊虫,表面上也不能撕破脸皮,我们大抵要选择,其他的办法杀他了。”
话音未落他眸光微微一动,想到来此之前,月晦稟上的卷宗,涉及王朗麾下诸多将领,亦 或是心腹的各种癖好,转念之间想到了一件事,薄红的唇陡然一点点勾起。
三日之后,已确定被南疆一族抓走,消失了足有月余的五皇子,衣衫褴褛出现在守备府前 ,立刻被守备府中的军士发现,随即被王朗发现迎入府内。
目送着辛元安进了府内,那两扇朱红的大门关闭,就坐在守备府对面楼上,穿着斗篷的人 唇角含笑,抬手将杯中清茶凑至唇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不远,正百无聊赖的玩一只竹筒,穿 着一身绯红裙子的女孩,以及女孩身边一直垂着头,警惕的四处看的高壮男人。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这两人,蓦然开口含笑问道:“不知圣女,可会跳舞?”
女孩的手指微微一顿,有些讶异的望着他,思忖片刻后反问道:“跳舞?”
将头脸都盖住,只留下半张面容,露在外间的顾之素,闻言唇角笑容更深,直视着她缓缓 道:“来到此处之前,我曾经着人去调查,南疆守卫官员的性情,发现王朗手下有一谋士,十 分受王朗重用,其名为郑扬,很是喜漂亮舞女,买下了许多舞女,有时间就开宴会,将一些舞 女送给武将,成为这些武将的爱妾。”
女孩听他说到最后一句,先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随即不敢置信的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 问:“你要送我去当那个人的妾?”
三日之前,顾之素与辛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