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有些发哑,目光却仍 算清明,想到辛元平为了琴姨娘,也不知做了多少蠢事,不由嗤笑了一声:“那也是个没出息 的,分明已经当了皇帝,可以坐拥天下美女,居然还只要琴姨娘,若是我的话——”
说到此处他声音缓缓停了,面上露出几分讥嘲之色,显然是不想再说此事,却没有瞧见听 到他的话,风莫愁的眼光愈发深沉,陡然开口低声说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并非不可 能——说不准那位新皇,是个痴情种子呢?”
辛临华对所谓痴情之人,最是不屑一顾,闻言再度嗤了一声,半眯着眼睛冷冷说道:“他
若当真是痴情人,世间就没有痴情人了!连那皇位都还没坐稳,自顾自的要沉溺女色,但看他 最后得个什么结果,而且皇后……不,现在是太后了,在后宫又不老实,想要向前朝伸手,就 他那点手段,还不够太后玩一轮的。”
风莫愁在他身边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看见他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显然是对他口中的痴 情人嗤之以鼻,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暗的光,又很快被遮掩消失不见,反倒开口吐出一句秘闻 :“前几日宫中人来报,说是太后有孕。”
辛临华原本唇角还带着嗤笑,却没想到风莫愁会说出这话,顿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霍然 回过身望着风莫愁,不敢置信的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风莫愁仿佛没听出他话中惊诧,不紧不慢的梳着他鬓边发丝,开口之时唇角始终带着笑: “就在先皇死去前,太后与人有染,已经珠胎暗结,先皇又已经死了,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 就由太后一人说了算,如今皇后并不受宠,太后一人掌管后宫,想要伪造什么都能如愿,她到 时候生下的孩子,就会变成先皇遗腹子,变得可以继承皇位。”
这一点足可以解释,为什么皇后与皇帝关系甚好,多年以来没有红过脸,如今唯一支撑的 儿子死了,在没有儿子只能依靠皇帝,辛元平也不能完全信任时,她却迫不及待杀了皇帝—— 只因她腹中已然有了,一个足够重量的遗腹子。
孩子到底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日子,皇后腹中的孩子,定然最少超过两个月,而 这两个月之内,皇帝和皇后见面多次,那么孩子应该就是皇帝的。
皇后的遗腹子哪怕刚刚出生,也是皇帝嫡子,远非辛元平这种外朝进献公主,所生下的胡 人血脉要高贵许多,何况辛元平还有个双生弟弟,如若辛元平还记得那双生子中,存一死一的 那条规矩,那么辛元平一旦将皇位坐稳,必然是要杀了亲生弟弟的。
一个拥有胡人血脉,专宠一个不成器的女人,还即将亲手弑弟的皇帝,还是一个刚刚出生 ,只要用心就可以控制,还有着嫡子身份的皇帝?
满朝文武都不是傻子。
“我那位皇嫂胆子真是大,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她用点心杀了先皇,借了我的那把刀 ,等到以后追查起来,可以把火引到我身上,而且后宫中的行房册子,如今可是由她一手把持 ,还不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到时候她生下孩子一算,那段时日有先皇宠幸,以侍寝的册子为
证——”
皇室之内的Yin私,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件,辛临华乃是先皇老来子,皇位争夺已然两次经过 ,最不甘心的人是他,看的清楚的人是他,最想坐上皇位的也是他:“等到辛元平自己耐不住 ,觉得那个孩子对自己有威胁,若是对我那位皇嫂下手,皇嫂自然能纠合大臣,将他拖下那不 稳的皇位,推自己的亲生孩子上位。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忠义公。”
风莫愁没有丝毫犹豫,便低声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打量,此刻辛临华乍变的神色:“他 伪称自己最爱男子,只愿与男子在一起,甚至牵扯到了您,还害您当了个郡王——因而先皇没 有防备他,让他有机会可以进宫,后来先皇病重的时候,他就与太后牵扯到了一起,太后腹中 的孩子是他的,他们经常在后宫密道幽会,又一次太后不小心落下东西,探子却在忠义公府内 找到了。”
辛临华听到他说这话,面容之上先是恼怒,随即又变成兴奋之色:“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丨天助我也!这样的丑闻……1W是诸位大臣知道,活剐了他也不嫌重罢!”
风莫愁见他坐了起来,指尖的发丝穿过手指,落在了他的背后,不再被自己所触碰,抬眼 之时眸底暗色流转,突然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如今先皇已死,皇帝也不会管他,若殿下想 要他的命,莫愁定会让殿下称心。”
“不,轻易杀了他,可不能解我心头之恨。”辛临华坐在他身边,没有看见他的神色,然 而想起了忠义公,就想起是他把自己害成如此,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我可要让他好好地,去 跟我那位皇嫂幽会,最好是被什么人,当场给抓个正着,那可就很是Jing彩了。”
看着风莫愁低声应是,显然对于对付忠义公早有谋划,辛临华心中满意,朝着他那边靠了 靠,开口说起正事来:“禁卫军那边,可有消息么?”
风莫愁看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