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顾氏接到了废妃服毒自尽,皇后悯其年幼无知,恳求皇帝复其妃位,然复位之事 被琴妃阻止,废妃顾氏没有复妃位,而是以宫女身份送出宫外,着顾氏中人随意安葬。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只是个普通的庶女,顾之静的尸体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 一卷席子,在城外随便找了个地方,挖坑填土葬了下去,而在静妃死的当日,得到了女儿服毒 自尽消息,君氏就在顾氏中上吊,当日夜里才被人发现,因为她只是个妾室,因此也用破席子 卷了,和她的女儿一样的命运。
母亲妹妹几日之内死于非命,刚好了一点点的顾四少爷,乍然得闻这样的惊天噩耗,身体
愈发病弱好似要仙去,最后却奇迹般的撑了下来,不过一个普通的庶子而已,好了或是坏了也 无大事,顾氏之中真正关心他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因此没人觉得他是装的一 顾之素再度得到自由,令人假扮自己病卧在床,悄然无声的出了顾府。
几天之后明都城门口,面容蜡黄瘦弱的妇人,带着一只大箱出了城门,马车被一个青衣小 厮,扬着马鞭行了许久,待到远远不见城门之后,小厮这才停下了马车,下车朝着车内人低身 行礼,就迅速朝着城门方向而去,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穿一身简朴布衣,面容蜡黄的女人,抬手擦了擦额上汗水,看着那远去的小廝,唇间露出 一丝苦笑,陡然转过身来,将手中包袱放在一边,打开马车内的大箱子,看着里面被牢牢捆绑 ,披头散发不断流口水,已然疯癫的年轻女人,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就在马车出城的时候,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已然入了荣安戏院内,刚走紧了原本的屋子, 低身坐下准备喝茶时,易容跟在他身后不远,一直侍奉的连珠得到消息,转过身来低声稟道: “主子,那两人已经送走了。”
“留下一个人,注意她们的去向,必要时候出手保护,但不能被她们发现。”
顾之素手上的茶盏,极轻的顿了片刻,又很快被他拿了起来,面容无改的抿了抿,君氏走 时自己做主,不光是君氏多年积蓄,被他用了法子给了她,他还拿了些珠宝金银,那些珠宝价 值不菲,如若没有什么意外,足够贫苦人家生存几辈子,何况她们身边还有人保护,也不会遭 受生死危险——
他已仁至义尽。
“若是她们这样出去,还丢了金银过不下去,也不必去管她们,看不下去的时候,稍稍接 济一下就是。”
连珠心领神会的应是,转身就去传信了,不一会快步走回来,面上带了点喜色,对着顾之 素低声道:“主子,萧将军已经带着军队,暗中抵达明都城外,此时正在明都城外驻守。” 萧烨带着大军回来,在新皇登基,准备铲除异己的档口,的确是一剂定心丸,顾之素垂头 微笑,望着不远处的珠帘边,那道正靠在回廊上,怔然望着下方戏台,丝毫没注意到他前来, 竟罕见的有些恍惚的人,陡然含笑一字一顿道。
“萧将军回来,当真是件好事,我看慕容兄已知晓此事,此刻想必很是开心。”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屋前的珠帘,突然被一只手骤然拉起 ,少女气鼓鼓的面容浮现,那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直视着顾之素哼了一声:“你可终于来了 !,,
顾之素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唇角笑容不由深了几分。
“许久不见,圣女可好?”
“一点都不好! ”少女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端起茶盏咕嘟嘟灌了一杯,一边抹嘴一边气哼 哼的道,“我都已经学会了唱戏,你们的皇帝死的太不是时候!害的我戏台都没法上……” 顾之素听他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心中觉得好笑,知道这段时日她前来明都,还没怎么玩 耍就进了戏院,刚要上台却遇到皇帝驾崩,当真是没有舒心的时候,然而明都内风声鹤唳,少 女这样无心之语,在无人戏院中说还就罢了,然而以后少女会离开戏院,若是这话传出去,少 女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此时还在明都,圣女当心隔墙有耳,最好管住嘴巴。”
少女也知轻重,闻言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瘫在那里,翻了个白眼喃喃:“又不能唱戏, 又不能听戏……有什么意思……”
顾之素定定看了她一眼,见她整个人横在椅子上,手指还玩着那个竹筒,就知道她是想念 家乡,或者是想要对谁下蛊玩了,目光一转含笑轻声道:“圣女若觉得无聊,不如帮我一个忙 ?,,
少女一听帮忙两个字,就不自觉想到南疆城内,那个杀了人的外室,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向来胆大包天,蛊术自从来到了明都,也不敢随便乱用了,的确手有点痒,如今戏不能
演了,她总要找些好玩的,想到这里眼神一亮,满是期待的望着他:“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
顾之素察觉到她的眼光,很是有几分跃跃欲试,唇角笑容浅浅,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圣 女若答应,很快会知道。”
少女晈了晈下唇,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