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眼前的人做了不少事,登基之后帝位未 稳就大婚,虽然不乏有人猜测新帝求取顾氏子,是否乃是因为顾氏的权势,然而只要知晓辛元 安性情的人,都知晓此人对于他的意义,远远大于这些利益为先的想象。
想到那时血洗明都之时,自己本已接到信笺,知晓效忠之人受袭之事,怕是无法顺利赶到 ,然而之后紧跟着而来的信笺,便是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顾之素安然无恙,他就忍不 住目光复杂,看向顾之素的背影缓缓道:“陛下与娘娘多年情深义重,不惜性命也要以娘娘为 先……娘娘不管做了什么,都确实有恃无恐。”
顾之素听出他在讽刺自己,莫要持宠而骄,目光不由愈发深邃几分,陡然道:“莫愁…… 这是个好名字——也不知当年那位太妃,不想让你愁的……到底是什么呢?”
风莫愁脸色骤变,转过身盯着他:“你——”
“辛临华乃是太妃的遗腹子,先皇最小的儿子,可谁又知晓,那位太妃所生之子,根本不 止一位——”
顾之素仿佛没看见他神色变化,缓步走到桌案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凑在唇边:“ 长安少时和萧烨在常州偶遇你,你身在小倌馆里做一位琴师,却在目睹官员侮辱舞娘之时,按
剑而起杀掉了那位地方官,因而被朝廷缉捕追杀几乎死去,被长安怡巧救起调查你的身世,发 现你竟然与先皇那位神秘的,民间出身的妃子有扯不清的联系。”
风莫愁自他说出太妃这两个字,目光就Yin沉沉的,即便面容俊美,这样神色也显得有些可 怕,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道:“这是他告诉你的?”
顾之素抬头与他对视,即便他的眼神带着杀意,眼底也尽是淡然之色:“我想,他知晓的 东西,还没有我清楚,你觉得呢?”
风莫愁盯着他许久,也看不出他的破绽,额上渐渐起了冷汗。
他的身世乃是他藏得最深的东西,哪怕是如今和他早早相识,甚至将他送到辛临华身边, 帮助他成为谋士的新帝辛元安,都不一定能知道他真正的身世,只是猜到他和皇室有些关系, 辛元安对于皇室没什么好感,哪怕他和皇室有些牵连,也并不觉得如何,后来看在他的面子上 ,也并没有深究他的身份、
可面前的这位皇后娘娘,却像是完全猜出,亦或是用了什么特别手法,调查出了他真正的 身份。
顾之素见他不再开口说话,倒是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端详手中青瓷茶杯:“那位妃子出身 民间,面容殊丽,本是一位富商家的小姐,后来富商破产沦落风尘,成了清倌遇上先皇,怀孕 之后被先皇接进宫内,先皇重病之时太妃临产,产下一子取名辛临华,随后被封为宝亲王。”
说罢,他看着身边的风莫愁,见他眉眼愈发Yin厉,却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索性接着说了下 去:“先皇十分宠爱那位太妃,本想将太妃之子封为皇太子,奈何一来辛临华年纪尚幼,二来 如今陛下的父皇,也就是刚逝去的这位先皇,在朝堂之上被诸多大臣支持,先皇只得放弃了想 法,将之封为亲王享受荣华富贵。”
风莫愁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却有些扭曲:“你说的这些,只要是朝堂中人,都是知 晓的,不算什么秘密。”
“的确,这不过是辛临华的身世罢了,没什么好说的。”顾之素轻轻松开手指,任由那茶 杯落在桌案上,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砸在青石板上化为碎片,他低头盯着那碎瓷片,微笑着一 字一顿道,“可谁都不知道的是,这位太妃在进宫之前,已然产下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 男孩,是太妃真正心爱之人的孩子。”
风莫愁的眼神骤然变暗,若不是顾忌他的身份,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腕不 让他说下去:“……你过来此处,就是为了揭我的伤疤么?”
顾之素垂下头来不再看他,话语却别有意味的道:“我来此处,只是想知晓,你之后的去
处。”
风莫愁听出他话中有话,戒备的望着他道:“你想做什么?”
顾之素的目光微微一闪,抬头四顾了这个院子一番,若有所指的低声劝道:“我想,你这 样的人才,若是仅为一个辛临华,浪费自己的人生,岂不是辜负了你母亲,辛辛苦苦将你隐藏 ,让你改名换姓活下来的心思。”
“其实我和陛下,也算是同病相怜。”
风莫愁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是自己身份敏感,若是想要功成名就难上加难,不如索性利用 这身份为新帝效力,唇角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陡然开口低声喃喃道:“皇帝娶了一个胡人
做妃子,生下的孩子还是皇子,而胡人皇子的露水姻缘,生下的也就是我这么个东西了。”
二十余年前,还是良家女子的太妃,沦落风尘爱上一个胡人,一年之后生下了他,本想要 让那个胡人带走,可谁知那胡人不过是露水一面,令她空等再也没有出现过。
之后,先皇就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她虽听老鸨的话伪装成清倌人,也因为不在宫中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