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中更一片平静,此时 明都内皇宫的养心殿中,一身便服立在御座前的人,俊美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眼底却仿佛氤氲 深沉怒意,霍然抬手扣住面前奏折甩出去,打在跪着的禁卫军副统领肩上道。
“还是找不到?朕要你们有何用!”
“回陛下,虽然未曾找到娘娘,但是我们在月老庙后山,找到了有人离去的痕迹,还有重 新封土的地道。”
跪在禁卫军副统领身边的人,见到辛元安发了这样大的火,也知晓他在迁怒禁卫军统领, 醒来后面对他们先是一句话不说,后来好不容易看见辛元安开了口,就只是请罪说皇后顾之素 会失踪,乃是因为他前去稟报宫中之事。
后来不知为何他的行踪被人所知,有人想要故意掳走皇后,武功也比普通的禁卫军高超许 多,趁着他正在稟报皇后事情时,就将他与皇后一起迷昏,后来的事情他丝毫不知,更加不清 楚皇后是如何消失的——
这番说辞之中几乎没有漏洞,跪在养心殿中的掌台令,以及他身边的禁卫军副统领,一想 到当时禁卫军统领,神色之中的懊悔和恐惧,根本不像是会说谎的模样,和如今新帝满眼怒气 的模样,就知晓那些劫走皇后的人,八成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新帝在知晓了此事始末之后,将害皇后失踪的禁卫军统领,如今暂时关押在了宗人府,随 后没有在他身上耗费时间,而是派人接着搜寻皇后踪迹,却没想到仅仅是半天的时间,皇后就 像人间蒸发一般,哪怕翻遍了明都的角落,都没能找到他的一点踪迹。
如果不是在明都城内的话,人大抵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带出了明都城外。
一旦那些人挟持皇后到城外,想追回人却不惊动任何朝臣,定然会是一件困难之事。
掌台令脑中的念头过了几次,终究暂时压下了自己的担忧,对着台阶上的新帝低身拱手, 将自己已然知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那条小路通往明都城外,日厄之中有人发现,那条小路的土地上,还存留着香油气味, 那些人应当是令皇后娘娘,进了装香油的大瓮之中,顺利的带出了明都城外,如今已经半日过
去了,那些带走娘娘的人,定然已经出了明都!”
话音落下之时,掌台令抬头看了一眼,见到辛元安听到自己的话,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些担忧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忙接着再度说了一句:“臣请命不必再在城内寻找,顺着痕迹前 往城外搜寻!”
“即便你们推断皇后已在城外,却也有可能为了迷惑你们,劫走皇后的人还在城内,不过 是故布疑阵而已。”
辛元安立在原地沉思片刻,目光在昏暗的殿内,愈发显得有些晦涩不明,跪在阶下的两人 垂下头,无声等待着皇帝做出决定,直到上首的人再度开口吩咐,才一同低下身将额头抵上地 面,屏息听着殿内回荡的冰冷声音。
“朕也知晓你的意思,若是朝外寻找消息控制不住,皇后离宫之事会被众臣所知,之后对 皇后回宫很是不利——可如今朕也管不了朝臣了,劫走皇后的人很是危险,找到皇后才是第一 要事!禁卫军便戴罪立功罢,接替所有明靖台中人在城内搜索,明靖台的人则都不必参与了, 立刻分散至城外寻找皇后!”
两人闻言,立刻回道:“谨遵陛下谕旨。”
“一旦找到皇后的踪迹,若是那些人武功比明靖台的人要高,莫要擅自打草惊蛇,以免当 真伤到皇后。”
掌台令和禁卫军副统领一同退下,还不等面前的殿门完全关闭,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 进来,也未曾去看此刻辛元安的表情,就面上满是焦急的跪了下来,低身垂下头来开口说道: “陛下,兵部尚书求见!边关急报!”
还未曾找到顾之素,乍然听到边关两字,立在台阶上的新皇,陡然涌起了不详预感,那双 幽蓝色的眸子,愈发深沉如墨一般。
旦〇
小太监闻言忙站起身,朝着宫门外传话过去,不等片刻外间脚步声响起,兵部尚书手中持 着折子,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的跑了过来,可见手中军情之紧急,辛元安微微皱了 皱眉,抬手示意太监接过那奏折。
“陛下——”
“不必跪了。”
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奏折,新皇一边迅速拿过来展开,低头迅速扫视其上内容,一边看一 边开口问道。
“着急来找朕,到底发生何事?”
“回陛下,那是臣写好的奏疏,请陛下验看……”
兵部尚书缓了一会,终于将喘息压了下去,虽然脸色依然很红,却已经吐字清楚,朝着新 皇稟报正事:“上次夜国大捷……陛下前几日派人前去劳军,之后传来消息,夜国不等劳军的 队伍赶到,突然派军偷袭守军,还好守军早就有所准备,这才抵抗住了没有溃退。”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就察觉到新皇的目光微动,从面前的折子上移开,转向了他自己的 身上,忙垂下头来不敢耽搁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