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真,想要留在我身边,为我效忠的 话,那么殿下这个称呼,不管是在宫中亦或外城,都尽量不要说出口。”
云闵也走到他身前,听到他说出这话,目光不由闪烁一下:“殿下……公子这话,是肯定 我们不会留下?”
顾之素望了他们一眼,目光从云闵那张俊美如妖的面容,转到了红衣人戴着面具的脸上:
“流霞花,乃是医治一味寒毒的良药,普通人要这东西没什么用,若是直接吃了,或许还因热 毒而毙命,因此想要求取此药的人,定然是深中寒毒无解,需要用流霞花救命的,我说的是也 不是?”
红衣人知晓自己虽从未揭下面具,然而秘密已然被顾之素看透,倒是也不觉得惊奇,只是 顾之素本是深宅大院中人,却知晓流霞花这种奇药的药性,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敬佩惊讶:
“公子心细如发,且知识渊博,破军佩服。”
“知识渊博谈不上,但若只是细微之处,我倒是能猜测一二。”
“公子的意思是?”
顾之素不明以为的勾起唇角,目光陡然自红衣人身上,转到他身边的黑衣人面上:“你和 他虽然同在黑鹫之中,然而方才入城的时候,却是你拿出了令牌,黑鹫的身份对守城的兵士来 说,应当是一个秘密,所以你拿出的令牌,定然是表明你自己身份的,那些兵士看了一眼,就 将我们的马车放进来,显然是对你的身份放心,那么什么样的人入宫,可以仅凭一块令牌,就 让小太监能够放下心来呢?”
云闵没想到仅仅是进城这一路,自己的身份就几乎暴露干净,心中暗惊之下想到顾之素方 才,在金殿之上那副怯懦无能的表现,本来他从这一路看来,顾之素心思缜密进退有度,实在 不像是见了亲人就失去主见的人,如今听到这话,更是确定方才他故意演给皇帝看,实则是对 君氏皇族戒备极深,便也不再隐瞒点头道:“我的确是皇室中人。”
“只是你并非皇子,大周国姓为君,而你——”
迎着顾之素审视的眸光,云闵开口解释道:“陛下自小有个伴读,后来在夺权时助陛下登 上了皇位,陛下便同这个伴读结义成了兄弟,并且封这个伴读为大周的并肩王,并肩王名为云
毅,我则是他膝下的庶子。”
“庶子……我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听到庶子两个字,想到今时今日看见的一切,大周 皇帝那副古怪的模样,那幅不算是证据却为证据的画,顾之素唇角的笑容渐渐冷却,陡然极轻 的叹了口气,“至少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云闵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来,目光又是格外的淡冷无波,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人心中 不自觉发冷,目光不由微微有些飘了开来,正准备开口令众人接着朝前走,目光却瞧见顾之素 背后的小路上,远远的行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被通体雪白的大宛马拉着,车上镌刻着四爪金龙的团纹,一看便是郡王之上的皇亲, 才能够在内城使用的马车,云闵下意识以为是那些,寻找顾之素的皇子之一,连忙对着顾之素 低语几句,几人迅速退到了一边,连珠和玄衣人红衣人上前,将顾之素牢牢的挡在了后头。
鎏金马车缓慢自小路上驶过,还没等走到死人身前不远处,车帘飘飞的那一瞬间,车内显 出一张苍白的侧脸,顿时让立在连珠背后的顾之素,在看到的时候神色微微怔然,云闵也怡巧 在这个时候抬头,也同样瞧见了马车内的人,面上这才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顾之素定定的望着那个人,看着他抬手捂住唇瓣,却还是压不住剧烈咳嗽,他身边还端坐 着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长得和他很是相似,英俊面容之上尽是焦急之色,声 音大的连马车外都能听清。
“……父王!”
马车缓缓自顾之素面前驶过,车内的人没有止住咳嗽,眸光不自觉朝外看去,却正好对上 顾之素的乌眸,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眼底浮现几许不可置信,直到马车自顾之素面前,慢慢 驶过车帘垂下看不见,马车上的人才陡然回过神来,抬手抓住了身边的年轻男子。
“……九曜……”他低喃了两个字,却又支撑不住的,垂下头剧烈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说 道,“不可能……九曜如果还活着,不应该是少年的样子……那是个少年……”
他身边端坐的年轻男子,瞧见他不断咳嗽的样子,想到这次他前来觐见皇帝,仍然是为了 阻止寻人之事,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为何要对这件事这样执着,然而他身为人子却无法阻 止,他听到了面前人的低喃声音,却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皱紧了眉头开口劝道。
“父王,若是身体支撑不住,您就不要支撑病体,再度前去觐见陛下了,您要说的事情我 知晓,我代替您去就行了。”
被他抓紧手臂的人又颤抖着咳嗽两声,随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光霎时变了又变,反手 就扣住了年轻男子的手腕,眸中露出几分奇异的光芒:“不,我不必再说什么了,因为来不及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