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水中,大吼一声,“季镰我来救你!”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受到了冲击的楼清荣:“……”
他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特么的这个世界一定不是真的!
一刻钟后。
低压的乌云散开,日光毫无遮掩的撒下,照映得山林间水汽腾腾,淹没树林和群山的汪洋已经不见踪影,不过这也不能改变这一片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事实,到处都是shi漉漉的,低凹的洼地变为大小湖,星罗棋布,而露在水外的所有东西都在往外面渗水。
由于shi气过重而使得空气太过沉闷,不过这绝对不是这一片气压低的原因。
专业方向出了问题的神将们已经清理好一大片区域,更是从水晶庙中来回跑一趟带来了灵丹妙药,排着队地奉到余礼白手中,而在余礼白怀里,季镰人事不省的躺着。
青年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贯穿伤,离弦必中的诅咒之箭还插这,不过箭矢周身不见光华,显然作为法宝的神通已经被消去。
余礼白正在一股脑地将灵丹妙药撒在季镰的伤口上。
“大人,”gui丞相说道,“至少,先把这只箭拔.出来吧?”
之前水神一直都只是低头撒药,听到gui丞相说话,他才抬起头来。
众人无语,你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给谁看呢?
“嘤,”他们听到余礼白小声嘤泣,呐呐说道:“不敢拔。”
水晶庙众人默默地围成一个圈,不让被押在外围的楼清荣白裳一流看到所谓琼白河水君的真面目。
虽然之前似乎已经暴露很多了……
gui丞相看着那支再这样下去就要长到季镰手臂中的箭,无奈道,“老臣来拔。”
“不行,”余礼白摇头,“万一没拔好怎么办?”
gui丞相无话可说,这么多灵丹妙药在此,就算没有拔好也不会出问题吧?您用不用这样小心谨慎啊?
水晶庙众人齐齐觉得,面对这样的水君大人,好累。
看着水君大人还在嘤嘤嘤,众人又不敢上前去越过水君大人将箭矢拔出,于是一群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余礼白一下子把药撒上去,一下子担心箭矢又把药粉全部抹开,来来回回,浪费无数,全部做了无用功。
就算是跟着余礼白,见过无数珍宝的神将们也是眼睛发直,心中喃喃:这都是钱啊。
“大人,”终于有神将过来打破这一愚蠢的循环,“楼家大少爷指名要见您。”
“啊,”余礼白还呆愣愣的,“他谁?”
刚被押过来就遭到会心一击的楼清荣:“……”
这话好耳熟啊,好像不久前听到过。
不就是那个姓季的说的吗?
会心一击攻击到弱点,楼清荣遭受到双倍伤害。
“……白河水君,”他的表情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三个字像是被他在嘴里嚼了又嚼才吐出来,“……余!礼!白!”
余礼白怔住,转过头问身边的人,“为什么他知道本君就是余礼白了?”
众人:“……”
水君大人终于老年痴呆了吗?!
之前太过惊喜其实完全没有听到季镰说了什么的余礼白满是疑惑,不过他说出的话已经是变相承认了身份,楼清荣狠狠的瞪着那张一直徘徊在他童年梦中的容颜,半晌,终于低下头低沉地笑起来。
“呵呵,这算什么,见面不如闻名,呵呵呵呵呵,没想到竟然就是你,怎么可能呢,真的……”
他喃喃说完一通仿佛碎片的话,又猛地抬起头,脸上可怕的表情让所有神将下意识往余礼白身边聚拢一步,“白河水君,我问你,那个和我同窗三载的余礼白,和我乘坐同一条河落水,父母溺死,只有他生还的余礼白,就是你?”
余礼白终于分出一点点脑子——是真的一点点,来处理楼清荣的问题。
这个人一副自己很对不起他的模样是怎么摆出来的?
而楼清荣看着那双金黄的眼眸,不由地陷入回忆中。
对,十五年前,他在濒死之际,所见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夜中有贼人劫船,他被家仆拼命塞进逃离的小船上,船上已经有三个人,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和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孩子。
楼清荣在自家的宴会上见过那一对夫妇,原本是花都的富商,据说因为生意的原因,正打算搬到乡下的小镇上去,宴会上有一群人讥笑他们目光短浅。
余氏夫妇显然也认出了他,什么也没有说,从家仆手中接过孩童幼小的身躯,和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起。
这不是下水的好时机,江面上风雨飘摇,浪涛涌起,一道比一道更大,但是在贼人的威胁下,大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而匆促下水的结果就只有翻船落水的下场。
……然后呢?
记不清了。
只记得弥留之际,水中一名男子踏水而出,浪花在他脚下分开,雨幕悄然退散,怀中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