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男子相貌平常,一双眼睛却异常有神,季镰也在紫衣道人的压迫下知道了不少道家典籍,一眼就看出此人定然是修道的高手。
他约摸中年,看不出具体的年纪,洞外下着大雪,他一路走来,不仅雪地上没有留下脚印,甚至衣袍上也没有沾上雪花。
这人一走进来,季镰就感觉到抄书的小孩身体肌rou猛地绷住了。
小孩的肌rou绷住了,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唯有手腕还带着笔尖勾画,但是一笔字比起刚才男人没有进来的时候好了不止半点,甚至能看出一点余礼白五百年后那手字的风骨来。
季镰:“……”
不用怀疑了,这绝对是余礼白小时候没有错。
而走进来的男人也是嘴角抽搐,最后轻轻一巴掌糊过去。
“好啊,”季镰认出这正是那位掌门的嗓音,“幻术都玩到你师尊头上来了。”
“我明明仔细研究了没有破绽,为什么师尊你还是发现了?!”小孩没有半点愧疚的模样,反而一脸惊讶,“不应该啊,我明明在……”
天一道掌门点点头,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明明在明德师叔的几个徒弟那里试验了对不对?”
就算是余白河情商再低,也能感觉到自己师尊勃发的怒气,赶紧滚到掌门脚边,“嗷呜师尊我错了!”
旁观的季镰看到此幕,回想起每一次余礼白对他极为干脆利落的道歉,脸色Yin晴不定。
这算什么?三岁看老吗?
“哦?”掌门的声音也和季镰的脸色一样Yin沉,“那你可知道错在何处?”
“我不该用幻术戏弄几位师兄,目无尊长,所有有错。”余白河这句话答得极为顺溜,要不是他早早在心里想好,就一定是太过习惯于这样的问答,所以半点停顿都没有。
季镰不由又想起余礼白在和他道歉后张口就来的自己错在哪里,脸色瞬间更黑了。
他顶着能吓哭小孩的表情,想到:原本以为余礼白道歉是因为对感情认真,现在看来,只是习惯成自然。
尽管这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他还是有一种在小小余礼白头上敲一板栗的冲动。
试图用闪亮亮眼神攻克自己师尊的小白河不知道为何打了一个寒颤。
……从刚才开始,就感觉背后在一阵一阵地冒着寒气。
是山顶太冷了吗?
待会儿带一点火炭上来吧。
小白河无视了直觉发布的警告,抱住自己师尊的大腿,“徒弟知错啦,师尊原谅我好不好?”
“……”季镰。
当初在云港,这家伙似乎也是这样一幅无赖的嘴脸一定要跟在他身后。
掌门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小白河的告饶而消去,反倒是如同浇上火油一样滚滚燃烧起来。
“你错的,可不止这一点。”
哎?还有?
小白河惊愕抬头。
“我似乎已经再三告诫你,不要将Jing力放在幻术这种旁门小道上,多多入定,勤加练气,结果呢,你做到了吗?!”掌门厉声说。
“我……”小白河很委屈,“我每天入定五个时辰,基本没有怎么练习幻术,但是幻术很容易的就学会了,练气什么的,一直不进步徒弟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你!”
这样的回答显然让掌门心中的火更大。
他费尽千辛万苦夺来的巫子竟然没有修道的天赋,怎么不让他气恼。
按照道理来说,巫子无论是学巫修道都是好根骨,因为只有这些天生巫子的人才全身灵窍皆通,比起后天的修道者要在练气阶段花尽心思打开经脉灵窍,巫子修道应该是一日千里才对。
但是余白河的表现,好像是他抱错了孩子似的。
小白河看到自己师尊脸上狰狞之色一闪而过,脑中警报大响。
咦……为什么这么害怕?师尊就算生气也不会打他的……吧?
第60章 长梦(二)
掌门脸上闪过的狰狞之色仿佛只是小白河的错觉。
因为片刻之后,他再看自己师尊时,天一道掌门依旧是惯常的严厉表情,眼神中带着些怒气,但是相比于上一次他在众人面前被检测出修为几乎没有增长时,这怒火还算是小的。
狰狞什么的……也算不上。
回忆起那一次自己被送去思过崖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小白河不由地抖了抖。
他的害怕被掌门和季镰看在眼里。
天一道五百年前的掌门,道号为南味子,季镰目前的功课不过是通读道家经典,以及紫衣道人会在他泡药水时候在一旁的侃侃而谈,从天文说到地理,各种历史典故在老道足够催眠的声音中被一一道来。
最近紫衣道人和他说的重点内容是关于道和派变迁历史和武术流派,擅长符篆的天一道偶尔提一两句,也是说某某符如何对付,至于别派掌门,还是死了的掌门,是断断不会提的。
所以季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