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安顿了下来,开始大口地吃东西喝饮料,那边齐鸣又闹著要看黄佩华的酒量,盯著黄佩华抿了一口酒,瞧著他脸上立刻飞起了红晕,齐鸣乐得咧开嘴笑,跟黄达说华华还是没长大啊,这酒量,也太浅了吧。
黄达笑著摇摇头,说没办法,自己也是个浅量呢,华华随他。
也就几分锺的功夫,齐翔宇又开始捣乱了。小子不知什麽时候拿了个鸡腿钻到桌子底下,很认真地用鸡腿给黄佩华擦皮鞋,等黄佩华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才发现两只鞋子油汪汪的,色泽……很囧。
齐鸣脸上挂不住了,这儿子也太皮了吧,丢脸丢大发了,把齐翔宇揪出来就打屁股,打得小子哭爹喊娘,声音那个大哦,估计全楼的人都听到了。黄达夫妇尴尬地不知道说什麽才好,林丽丽喊了两句,齐宏利的脸也垮了下来。
黄佩华没有办法,再次出马拦住齐鸣,又把齐翔宇拖到一边,俩人一个小凳子,黄佩华跟齐翔宇说用鸡腿擦鞋子太奢侈了,擦鞋子嘛,当然要用柔软的布,用鞋油是不是?而且自己这一双,是褐色的皮鞋,能够用黑色的吗?
翔宇摇头说不用,要用褐色的,然後屁颠屁颠地拿来一个鞋盒子递给黄佩华。打开一看,好几盒鞋油,还有鞋刷子。黄佩华让齐翔宇看鞋油盒上的字,问哪一盒是褐色的啊?齐翔宇一个个地看过去,拿了一个,递给黄佩华。黄佩华看了看,得,是棕色的,便摇摇头,说这个是棕色的鞋油呢,你瞧这个字,不认识吗?齐翔宇有点儿沮丧,摇头说没学过。黄佩华就打开盖,让齐翔宇瞧,这个,是不是褐色?跟我这鞋颜色一样不?齐翔宇再摇头。黄佩华就笑了,说这就不行了。虽然吧用这鞋油刷一下,我等於有了双新鞋子,不过这样褐色上用棕色的,颜色就不漂亮了,而且刷不匀,会很难看的,是不是?
齐翔宇大力地点点头。
“那,这儿没有褐色的鞋油哦,怎麽办?”黄佩华微笑著问齐翔宇。
“去买一盒?”齐翔宇瞪大了眼睛。
“是个好办法……不过,我们饭还没有吃完呢。”黄佩华一边用布把鞋子上的油擦了擦:“要不等一下我们再去买?你出钱还是我出钱呢?”
“你出。”齐翔宇斩钉截铁地回答。
齐鸣和那四位爷爷辈的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黄佩华也笑了:“但是是你把我的鞋子弄脏的呢?而且你还浪费了一个鸡腿……我好想吃鸡腿啊,结果被你浪费了……你这样不公平哦。”
齐翔宇脏脏的手揉了揉鼻子,犹豫了好一阵子,终於下定决心说:“鞋油,让我爸买……鸡腿,晚上的我不吃了,给你吃。”
黄佩华眨眨眼睛,轻轻地搂了一下齐翔宇,然後站起来,拉著齐翔宇去厨房洗了手,又牵著他的手回到餐桌旁,给小子再倒了杯营养快线,笑著把筷子递给他,然後埋头吃饭。
齐鸣做的菜,典型的长沙口味,咸、辣、香,很好吃。而且菜的看相,也比以前要强很多。看样子,齐鸣其实也是个很能干的人,家务事,什麽都会做。黄佩华还记得他读初中的时候,齐鸣已经在工作了,给某个小公司开面包车。上班吧,在市里面跑来跑去,没有哪条道是他不认识的。下了班,跑回来做饭,给黄佩华做饭,偶尔,在大人实在没空的情况下,也会帮黄佩华洗衣服。他会简单地修理家里的小电器,炉灶什麽的。如果黄佩华作业完成得比较早,齐鸣也会偷偷地带黄佩华出去玩。
齐鸣玩游戏很厉害。那个时候还没有什麽电脑,都是在小店玩街机的。齐鸣很喜欢玩打斗的,或者赛车的游戏,他的一个游戏币,比别人的都经用。那时候一起玩的,还有齐鸣的朋友、邻居、同学什麽的。可是不管有多少人在一起玩,齐鸣总是让黄佩华紧靠在他的身边,有时候也会让黄佩华上手。不过黄佩华从来就是个菜鸟,往往还不到一分锺,他就会被扒拉到一旁。
齐家老两口和黄家老两口说著家长里短,说著厂子的变化和命运,齐鸣也常插嘴,说他的哪个朋友下山了,哪个朋友又找了条腿子,哪个朋友开了个店然後店子又被砸了。黄佩华只是听著,吃著小菜,喝著小酒,说些好话让齐翔宇老实规矩一点,偶尔走一下神,想著如果如愿以偿美梦成真,那个时候的生活,不也就是这个样子?
只是,终究只能是美梦啊,成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齐翔宇吃饭吃到一半,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我想好了,以後,我要做擦皮鞋的!”
全体大人一起囧。
齐鸣愣了一下,拍了拍儿子的头,说:“昨儿还说要当司机呢,今天换擦皮鞋了,你还可以再有点出息不?!”然後端起了酒杯,站起来给黄达夫妇敬酒,很慎重地说有件事要拜托。赵晓青似笑非笑地说,什麽事儿都好办,不过可不能给他介绍女朋友,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单身著呢。
黄佩华愣了一下,脸更红了,嘟著嘴想说什麽,又咽了下去。
“阿姨,这个事情,我是不敢劳驾您Cao心的。”齐鸣巨得意地笑了笑:“旁的东西不说,我的女人缘,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