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嘈杂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胤禩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压下了那些让他觉得倍感屈辱的回忆,快速的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吩咐道:“好了,别跪着了,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吧。”
“是。”
段子期听出胤禩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这才彻底放下心,起身前去甲板上查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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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救人 ...
胤禩随手倒了杯凉茶降降火气,同时也暗恼自己居然还会被上辈子的事给影响到。
就算自己曾经吃过亏又如何,那些兄弟们最后还不都是死的死、圈的圈,就算是得到了那个位子的四哥,也不见得就有多开心。
说实话,每次看到小十四给四哥添堵,他的心里就别提多爽快了。
能把那个万年棺材脸的四哥气的几次变脸甚至摔了奏折,这小十四的本事可真真是比他大的多,也不妄他明里暗里的几次相助了。
在没得到那个位子之前,胤禩是做梦都想爬上去,可真等四哥奉了遗诏真的坐上去时,他的心里却反倒平静的很,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不是看小九气急败坏的在他的书房里面摔东西,狠狠的咒骂着那个偏心偏到爪哇国去的皇阿玛,他甚至都不想过问这件事。
皇阿玛偏心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犯不着还为此大动肝火。
好说歹说的劝了小九一个晚上,小九最后却反倒用那种疑惑不定的目光凝视了他半晌,毫不避讳的问了他一个大不敬的问题。
“八哥,那个位子你还想不想继续争了?”
“争,为什么不争。呵,争也是死,不争也是死,四哥是绝不会放过我的。”
其实,他当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后面还有半句没说,那就是能给四哥添堵、看四哥生气摔东西,他觉得心里高兴,感觉反倒是比得了那个位子还开心。
尤其是后来四哥在早朝的时发的那道圣旨,更是让他心情愉悦的一晚上都没睡。
“尔诸大臣内,但有一人或明奏,或密奏,谓允禩贤于朕躬,为人足重,能有益于社稷国家,朕即让以此位,不少迟疑!”
当时所有大臣都默不作声的垂首跪在地上,只有他毫不避讳的仰头直视着那个高高在上、一身明黄的四哥,故意笑得柔和却满眼的挑衅。
四哥看向他那种怨毒愤恨的眼神,那个强忍着怒火的模样,那种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劲头,若不是碍于这个场合,他甚至都想大笑出声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暗自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好一会,这才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等回到府上,他赶忙吩咐下人弄了一桌好酒好菜,好好的慰劳了下自己,同时也彻底放纵的笑了一回。
胤禩难得的走神了一次,却被刚出去不久又快步走回来的段子期给打断了。
“方才船家发现了一个遇着海难的人,那人现在已经被救起来安置在了底舱,主人要去过去看看吗?”
‘遇难?’
胤禩心中疑惑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方才的风暴,所以导致有一些不怎么抗风浪的船被弄沉了吧。
由于在舱内呆的久了,胤禩觉得有点憋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甲板上走走,于是一摆手说道:“行,去看看吧。”
缓步来到舱底的一处小卧房内,胤禩先示意旁边的下人退下,等屋内清净了,这才缓步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如纸,微抿的嘴唇也毫无血色,稍显凌乱的shi发散落在枕头上,即便是如此的病容也难掩他眉间的那股英气。
他身上的衣物已被下人换过了,苍白的皮肤稍显浮肿,想是泡在海中的时间太久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下人们穿的粗布衣裳也终究是掩盖不了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这个明显的事实。
胤禩粗略的观察了一下,这人暂时是死不了,只是看样子应该伤的不轻,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段子期指了下旁边桌上的东西:“主人,这些东西是从此人身上找到的。”
胤禩将注意力转到了桌子上,上前几步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三四个被海水泡过的药瓶,从余下的那一点点残渣和气味来判断,只有一瓶是金疮药,剩下的应该都是毒药。
几枚泛着青光、寸许长的银针,针的腹部还雕刻着一圈极其细小Jing致的花纹,看样子这针应该是某一门派独有的暗器。
还有一把暗藏机关的折扇和一根造型奇特的棕色笛子,以及一块雪白的上好蚕丝帕子。
‘呵呵,这人还真是个风流公子,而且还是那种袖里藏针、满身是毒的。’
胤禩将这些东西一一过目之后又随手放回到了桌上,再次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时,心中多了一些计较。
待检查完此人身上的伤,胤禩沉yin了片刻,脸上的笑容倒显得越发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