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刀想也不多想,就坐到了王还睡着的床边——不管是前一次还是这一次,他都这么不客气。
好了,然后,坐着就是坐着。
他佁然不动,就像一座静止的雕像,反正没听到“主人”的吩咐。
“……”
王的眼睑似是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他大概没看到。
“……”
将没有命令就无动于衷的宗旨发扬到底,刀就这样呆坐了好半晌,才在某个突兀的时刻,听到了男人明显流露出不耐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做你该做的事情,蠢货。”
“那么主人,我该做什么?”刀虚心请教。
“本王怎么知道。”还是没睁开眼的王说:“从本王面前消失是个好主意,或者,你想做点被圈养的野兽该做的,诸如讨好主人的事,都随便你。”
刀:“……”
这个人类真奇怪。
他叫他过来,没有个支使的理由,这会儿又好像想要不耐烦地让他滚蛋。
堵在心头相当不适的黑泥又在蠢蠢欲动了,很有可能是被“主人”的恶劣态度给折磨的。
他打算离开——不。
好不容易来了,刀觉得,自己不应该走得这么快。
那就只有唯一的选项了。“讨好”,当然可以。
他稍作沉yin,就学着自己这些日子从其他人类那里观察来的动作,伸出手,打算帮似乎有点疲惫的男人揉揉太阳xue。
然而,在刀刚有所举动的时候,王就在无声中睁开了眼。
被捏住了,虽然只是左手。
有些出乎意料,感受到的力道并不算重。
王问:“你想做什么?”
刀如实道:“当然是做我应该做的,讨好您了。”
他回答得格外直白,也不为自己的行为遮掩。王似是有点意外,但显然并未被“讨好”到,就只是在意外之余,又起了一点微薄的兴致而已。
“野兽就是野兽,披上再美丽的外壳,也是如此。”
兴致好像很快就淡下去了,男人轻哼道:“学不会乖巧,悄悄磨尖利爪后就会反噬。本王对你没有任何期待,是要试着学乖,还是继续打磨,都无所谓。”
“姑且挣扎一番,上演一场闹剧也不错。”
——这才是这个男人内心真正所想。
刀终于明白了。
他的这位“主人”,还真是自我到了极点。
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产生了违逆的念头,还是想要做什么……刀的一切,在他看来连威胁都算不上。
男人偶尔召唤他,是因为对他的外壳或许还是有几分喜爱,就像在房间内摆放了一件Jing致的装饰品。
对于装饰,单纯地看上几眼就足够了。
不必管他是否拥有獠牙和利爪。因为,在利爪袭来之前,王就会冷酷地将其斩断。
“既然说了随意,那现在就随你吧。”
说完,王就把刀的手丢开,自顾自地再度闭目,
刀注视着自己手指间被捏出的道道红痕,眸色暗了暗,但却什么都没说,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给主人按揉太阳xue。
当然了,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法肯定不怎么样。
没按几下,王就带着被戳出来的头痛让他滚开,噬主也不是这种噬法。
“没有啊,我没想过要做多余的事。”
刀收回了手,但并没有按照王的要求立即滚蛋。
“您是我的主人。”
他轻声道。
“我自然——”
“不会做。”
“会对您不利的事情。”
“是么。”
又有低低的笑声倾漏出来。
王用猩红的双眼看过来,瞳孔中潜藏的幽深色泽,就赤红而言,也可以说是澄澈,没有一丝杂色。
“本王记住你说的话了。”
相当敷衍地记住了。
也因此,在不久之后——
……
乌鲁克与一直敌对的邻国将要爆发一场战争。
战争发生的契机,是从某个商人口中传出的流言,说是乌鲁克之王得到了世间最美之剑,见者都被倾倒。
而且,这把剑独一无二,只有最伟大的王才有资格拥有。
古往今来,惊人的财宝总是引起动荡的诱惑之一。更别说,邻国本就觊觎乌鲁克的富饶,找一个机会掠夺岂不是更好。
乌鲁克已经有多年没经历过战争了,但是,王并不以为意,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战败的可能性。
既是国王,也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勇士的他,要亲自上战场。
只不过,有一个问题。
王最强也最顺手的武器,早些年时就被他自己封印了。宝库中倒是还有不少武器可用,但恐怕得好好挑一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