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倒越发和项礼离了心。凤娘没得法子,唯恐项安玖被那妾室和她兄弟毁了,急忙找李氏求助。恰巧得知赵馨兰夫君要调往通平府,两个女人家一合计,瞒着项礼就匆忙送项安玖出来投奔小叔。
项渊皱眉看完,在他印象里,项礼虽不得已入了商,可身上还是带着读书人家子弟的矜持,断做不出宠妾灭妻的道理,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隐情?
“平日都读了什么书?官学上念到哪里了?”
项渊自认态度已经非常和蔼可亲,可项安玖仍旧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在他面前,问他读书如何的,可是鼎鼎大名的状元公啊!他若是中个秀才,娘亲估计都要高兴得直拜菩萨。状元,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回,回小叔,侄儿,侄儿驽钝,现今儿通读熟背的只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也开始读,不过还背不全,幼学琼林也读了一些,不过还记不牢。”
项安玖今年应该是七岁多一点,这个年纪才熟读启蒙读物,起步有些晚。项渊又考校了项安玖一些常识问题,见他虽不是对答如流,可却表述清晰,词语简练,心下点点头,还是可以教教的。
项渊收起书信,回身从书架上找了本小册子,递给项安玖道:“这是早前给我身边书童项瑜的读书规划,你拿回去细细看过,根据自己情况,写个规划给我瞧。”
项安玖急忙接过去,见上面不仅有读书规划,还有一些读书感悟,字迹虽小,却显得很有风骨。想到自个那两笔趴趴字,不禁心生羡慕。
“待晚饭时项瑜,哦,就是小豆”见项安玖还是一脸茫然,项渊笑着解释:“进了官学,就给他改了名字,跟我们一样姓项,算是我的弟子吧。”
项安玖了解的点点头。
“你就和他住在一处,日后我怕是没多少空闲带你,平日你就跟着小豆读书,遇到不懂的先问他,他解释不好的,再来问我。不过每逢月头、月中还有月底,我都会抽查,你可不要偷懒哦。”
项安玖急忙表示自己不会偷懒,模样干净乖巧,害得项渊都不好意思逗他。
“可是,小叔,娘说叫我多帮忙做事的。”
项安玖扭着手指,犹豫半晌道。
见项安玖一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模样,项渊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道:“小叔这里有下仆,哪用得着你帮忙做事。不过你放心,需要的时候,小叔可不会客气。”
嘴上安抚项安玖,在心里,项渊却默默决定,这性子,得改改。男孩子家家的,这么乖巧可不是好事。打定主意,日后要多教教小侄儿,不说教成小狐狸,可也不能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出去。
结果,一不小心,把个原本乖巧软萌的小侄儿,硬是教成了肚内黑黑的狐狸Jing,连带他那视如子侄的弟子项瑜,在他们一起走入朝堂后,被人谑称狐狸一家。
这是后话。
安置好项安玖,项渊带他出来,见媳妇和赵馨兰对坐着,却默默无语,俩人仿佛各自放空般,只顾自己喝茶。
项渊带着项安玖上前,离着半米的距离,对赵馨兰致谢。
赵馨兰目光先直直看过来,盯着项渊瞧了半盏茶的功夫,眼见项渊皱眉不耐,赵慎不解的投过目光,这才仿佛回过神般,垂下视线,轻柔道:“不必客气,亲戚之间,举手之劳而已。”
接着又冲赵慎道:“刚到曲州,就听闻你有了身孕,还未恭喜呢。”
赵慎怔了下,只当赵馨兰才想起这件事,便含笑致谢,顺口问了下她的情况。赵馨兰微微撇开脸,露出面容姣好的侧面,眉目笼上一层轻愁,嘴角含着一抹苦笑,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我还没有你这般好运,自从依着父母之命嫁过去,这女人家的命运就不像是自己的了。”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赵慎不解的微蹙眉。
赵馨兰也似一时失口般,懊恼的咬咬嘴唇,回过脸对赵慎笑笑,视线扫过项渊,见他像是没听见般,端茶悠然自饮,偶尔看过来,却也只盯着赵慎一人,不分一丝余光到别处。
倒是守礼的很。
赵馨兰一时暗悔刚刚冲口而出的话,心下觉得索然无味。只又略坐一下,便起身告辞。
马车轱辘辘驶出曲州,沿途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劳作的景象。赵馨兰忍不住想,照项渊这样干下去,曲州怕是要变了天。而这样亮眼的政绩一出,下次考评,怕是铁定要升迁的。
孙骏才刚到通平任职,三年内,通判的位置怕是动弹不得。而三年后,顶上又有知府压着,想要升迁,怕是难。
通判夫人的位置,还高于县令夫人,可若项渊再升职,她的地位,怕是反而要不如赵慎。靠在车厢上,赵馨兰轻轻抚着手腕,想:不知娘亲若是晓得项渊如今的本事,会不会后悔当初极力主持换亲呢?
送走赵馨兰,赵慎急忙把列好的货物单子递给项渊,道:“淙子你瞧瞧,这些可行?”
贺丛山那边一个月前送来信,再过半个月,就是关外蒙鞑人的大节日-秋狩。蒙鞑各大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