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智慧,且肚量看似也不错。
“知府容禀,对拆除祠堂一事,下官想问,各位可有证据?”
“怎么没有?你们曲州衙门的郝县丞就是人证,在下可是亲耳听他诉苦,谈及被强拆祖宗安歇之地的村民惨状,郝县丞几度落泪,真真感人肺腑。”
郝县丞?
项渊眯眼冷笑。他之前有意给郝县丞权柄,几次出去下边村子,都是留他镇守衙门,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结果,他果然沉不住气开始闹事。
“片面之词,不足为证。况且是嗜贪成性之人,其品性更是不足为信。各位,这是郝县丞任职以来历年贪墨的银钱,总计起来,数目之巨,足可支撑曲州县衙门两年开销。”
幸亏留了一手,把账目随身带着,瞧,这不就用到了。
宋知府接过账本细瞧,片刻后,合上账本扔到刚才还激愤发言的下属面前,怒道:“如此蠹虫,早该铲除,你竟然还信此人的巧言令色!”
那属下慌忙捡起账本,只翻看了两页,额头便布满细汗,急急道:“是属下疏忽,竟不知此人如此不堪。项县令之事,属下会再去核实。”
宋知府皱眉摆手,道:“不必了,既然项正堂在此,还是听他怎么说吧。”
项渊再次拱拱手,把重建祠堂的明面理由述说一遍。重点也强调了,凡是重建的村子,都会事先征求村民意见,同意了才会开工,不同意的,则根本不会动土。
宋知府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通平府虽历年风调雨顺,少有灾害发生,可建此祠堂,能防范于未然,还是好事一件。”
“淙子,那破皮无赖的事,又是怎么说的?”
忽的,有人语气和缓,似乎在为他打算般轻轻问出声。
项渊看过去,瞧见孙骏一脸的关切,不禁扬扬眉。
第57章 地动
项渊看着孙骏咧嘴一笑,莫名叫孙骏背脊一冷。
“依各位的意思,就是要放任泼皮无赖不管,任他们欺压百姓、搅乱治安?然后曲州,乃至整个通平府,在外人眼里,都是泼皮无赖横行的地盘?那各位打算致咱们宋知府于何地?”
宋知府缓缓皱起眉,绷起嘴角。在座的下属及各县县令,全都神色一凛,事不关己的还好,那些之前叫嚷厉害的,此时已是冷汗浸背。
“你这是强词夺理,危言耸听!区区无赖,不过是藓疖之患,何足挂齿!”
项渊盯着那人,对他的咄咄逼人嗤之以鼻,道:“千里之堤溃于蚁xue,这个道理,不用下官教何文书吧?”
一席话暗讽之语,刺得身形瘦削、人到中年的何文书脸色阵红阵白。
项渊怼完人,就神态自然的落座,悠闲自得的姿态根本不像首次来知府衙门述职的初出茅庐者。看得一众在座为官多年者,心底不由唏嘘。
有人出来圆场,纷纷道项县令在曲州的作为实没问题,是真真切切为百姓做事的,他们不过因为项渊年纪轻,心底未免担忧,这才提出质疑,还望项县令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此语一出,项渊还没怎样,孙骏却气得绷不住和气脸,一张脸立时Yin郁。邻座的范同知眼角扫过孙骏猪肝色的脸,端起茶杯掩住嘴角的冷笑。
这个孙骏,靠着家里的能力,硬生生挤掉他的好友,坐上通判的位置。如果是个好的,他心底许还不会如此抵触。可偏偏孙骏此人却是个眼高手低之辈,又自诩诗书礼仪之家出身,对他们这些或捐官或恩科出身的同僚甚是看不起,总觉自个高人一等。这次项县令的事,便是他们几个同僚暗地里打听到孙骏想给项渊一个颜色看看而一同推波助澜搞起来的。孙骏自以为计谋高妙,却不知他们全都暗地里等着瞧笑话。被他收买的那几人,就没一个有真才实干的,全是些碌碌无为之辈,眼里盯着那点子银子就走不动道,能指望他们办成什么事?
果不其然,不过一两回合,孙骏煽动起来的告状就落个不尴不尬的局面。宋知府是个肚内清明的,哪还看不出这点子猫腻?
孙骏离冷板凳不远了!
其后又有其他县的县令起身汇报工作,项渊一面竖着耳朵听其他县的情况,一面暗地里细细观察知府衙门众生相。少顷便得出个结论,他那个连襟孙和民,人缘怕是很不好,且能力也略差,估计手中实权极少。好笑的是,他却没什么自知之明,还端着副清高脸,不屑同流合污般同衙门里的实权人物刻意疏离。
项渊心底摇头,这个连襟若没家族助力,怕是要在通判的位置上一呆经年了。
别人高谈阔论,其乐融融,孙骏坐在云石靠背椅上,却犹如坐在一个铁蒺藜上,不敢起身走,可瞄到其余人投过来暗含同情的目光,又着实愤懑憋屈。
他就不明白,项渊不过是个七品县令,怎的就能如此自如的在众人面前款款而谈毫不露怯?明明寒门小户出身,却表现的比他这个正经书香门第出来的还要坦然淡定。而且不管他心底有多嫉恨项渊,却又不得不承认,项渊许多话很有道理,特别是对商业的一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