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靠打杂工过活的混子,书没读过,字也不认得,这会子居然能说出如此在情在理,叫人无法反驳的话。
项渊接了信,拆开仔细看一遍,随后便把信交给书记官,叫他好生记下,然后传给赵夫人和赵大公子,最后递到围观百姓手上,挑其中一个秀才公,许他挑出关键之处,限时三分钟,叫他念给大家伙听听。
果然,信中所记和翠云大哥所说一般无二。翠云满心欢喜的等着做姨娘,信中丝毫看不出其对主母的忠诚。这样一个主母的贴身丫头,背着主母爬上老爷的床,一心等着做姨娘的,怎么可能会因主母亡故就伤心殉主?只怕是得知主母亡故,高兴都来不及呢!
孙骏听完秀才公念的信,双腿一软,有些站立不住。
“大人,大人,小民妹子死的不明不白,小民恳请开棺验尸!”
那翠云大哥得了衙役私底下的吩咐,见时机到了,立马叫嚷起来。
有翠云家人同意,且翠云属赵馨兰陪嫁,孙骏这回,根本没理由阻拦,只得眼睁睁瞧着项渊立时就遣了差役,带了仵作,前去开棺验尸。
孙骏惊慌失措,急忙转头去瞧张大人,盼着张大人能开口阻拦一二,却不料张大人就跟没瞧见他似的,只一味定在椅子上,神色变都未变。
孙骏急病乱投医,顾不得还有巡抚在场,忙忙开口:“张大人,张伯伯,还请为小侄说句话啊。这人死为大,岂能随意开棺亵渎?”
听到上首巡抚大人发出一声冷哼,布政使张大人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孙骏那张臭嘴!
他能做到布政使的位置,自然不是傻瓜。瞧了这么久,若还看不出孙骏做贼心虚,他干脆立时辞官算了。翠云的死因,显而易见不是孙骏说得那般。若只一个丫头,倒还好办,现如今,只怕孙骏发妻之死,也跟他是脱不了干系!
做事不干不净,留下一堆把柄,还有脸叫他?孙家二伯不知是真不知晓还是假不知晓,竟也巴巴写信给他,叫他来为孙骏撑腰,他真真是瞎了眼了!
眼见张大人也临场变了态度,孙骏彻底慌了神。之前,他为了隐瞒赵馨兰真正的死因,对离中家里那头根本未说他在通平府官司缠身的事,现如今,他势单力薄,恐怕真要逃不过此劫!
翠云的尸身经仵作重新验尸,证明其是被下毒害死,和孙骏所说的上吊自缢根本没有相同之处。围观的百姓,自打知道翠云根本是被毒死后,原本也觉得对死人开棺验尸是大不敬的,也变了态度,全嚷嚷着支持赵夫人开棺验尸,强烈要求给死者一个清白公道。
如此,孙骏再没法拦对赵馨兰开棺验尸。
项渊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立即遣五名仵作,一起对赵馨兰开棺验尸。仅半个时辰的功夫,仵作们就一起判定,赵馨兰乃系被人从背后勒死,并不是自缢而亡。
赵夫人听了这一结果,身子一软,靠在赵大公子身上,眼泪刷的掉出来。
赵大公子强忍悲痛,对项渊道:“还请项知府为舍妹做主,还她个清白公道!对孙骏如此残忍杀害舍妹,小生要他以命偿命!”
孙骏脸色灰败,委堆在地,听赵大公子要他以命偿命,顿时失声叫道:“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杀了她!是她,是她,不守妇道!明明已经嫁我为妻,却仍惦记别人,见项渊升了官,就魂不守舍,一会儿送陪嫁,一会儿传谣言说她本该是嫁给项渊的。这样朝三暮四的贱人,我堂堂书香门第孙家出来的子孙,凭什么要忍她这个不过是举子家的女人!”
“畜生!”
赵夫人冲上前去,一巴掌扇歪孙骏。
“馨兰已死,你却仍要这么辱她名声!枉我乖女心心念念要嫁给你,又为你Cao持家务三年之久!人人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便是再薄情寡性,对相处三年的发妻,也该有些怜惜!可你这个畜生,不仅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就杀害我乖女,在她死后,还要这般诋毁与她!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生,馨兰真真是瞎了眼才认准你的!”
围观众人还未从孙骏扔出来的猛料中回过神,就又听赵夫人这一番泣血之言,登时都对之前升起的那咪咪疑心而感到羞愧!
是啊,女人家嫁了汉子,那就是死心塌地跟他一辈子的。普通人家尚且如此,何况大户官宦人家?再者,他们项知府是什么人品?那可是真真正正风光霁月、坦坦荡荡的好人,好官,岂能和别个妇人勾勾搭搭?而且,据传,项知府对自个的主君,那真真是放在心上疼惜的,别人都没瞧上眼过!
赵慎眼见围观百姓众口一词的讨伐孙骏,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
孙骏这个该死的混账,自个犯了杀人大罪不说,居然还要把淙子也拉下水!若是没有赵夫人冲出来说得那番字字泣血的话,恐怕过了今日,不管孙骏说的是不是真的,淙子都要背上勾搭人妻的污名!
孙骏,真真死不足惜!
第74章 异常
通平府衙门布告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人,吵吵嚷嚷,议论纷纷。被挤在后头,既看不见布告又听不见说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