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白成急得站起,在地中央转着圈,跌脚叹道:“淙子,你可上了当了!”说着,转过身,盯着项渊,试探道:“你,要了人家?”
项渊眨眨眼:“没,一根头发丝都没动。”就是砍了一记手刀。“我稀罕的向来都是自家媳妇,别个嘛。哪凉快哪呆着去。”
白成一噎,不妨项渊居然这么厚脸皮说情话,大言不谗的,也不害臊!
“咳咳,没要就好,不然你可就上了大当!不过人送到巡抚来,也不是好事。”
“一瞧就没打好主意。”
白成回到座位,端起茶喝一口,道:“淙子有所不知,我刚才说的三府规矩,就有这一件。三府富庶,青楼楚馆自然不少,且还有专门调养送去伺候人的姑娘小哥儿的地,而为官场服务的,有一个专门的词,叫‘官窜’。但凡新任者,都有人负责出面送个美人过来,欣然收下的,便视为认同三府规矩,而拒不收受的,则表明不会同流合污,但从此就要做好被孤立排挤的准备。最为可怕的则是,这些被送来的姑娘、小哥儿,根本没有被收买的可能。因为送来之前,他们就被允诺,事情办成后,就为其赎身,之后天涯相隔,各不相干。而被要求所做之事,也没什么危及性命的,大多都非常容易达成,所以这类官窜,几乎个个都能成功赎身,有这样的例子在,其后的官窜,做起事来越发用心,谁都盼着能早日完成任务好及早赎身去过自己的日子。”
“如此看来,这个管青还真是棘手呢!”
白成没好气的瞥了眼项渊,忍不住八卦:“美人就这么被大大咧咧送来,赵正君没和你生气?”
“生气?怎么会呢,我媳妇自然是信我的。”就是没忍住被拧了大腿,啧啧,那手劲大的,他腿上妥妥淤青了。
白成满面狐疑,他就不信,那么大个活人送过来,怎么会有人全不在乎?项淙子铁定是在死撑脸面!
“文景这么了解,怕是之前也经历过?”
白成微微叹气,道:“当年殿试后指派差事,家里头走了关系,为我谋到江南参政一职,本以为从此天高海阔,可以大展宏图,不料到这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因拒不同流合污,我这个参政,便似摆设一般,从没插手过紧要事务。又因家里头的关系,旁人不好明目张胆欺压我,便合起火来排挤孤立,我又是个倔强性子,不愿就这么灰溜溜离开,以至于六年了,在这个参政位置上,毫无作为,却又动弹不得。”
若不是清楚白成依然保持这样洁身自好、坦率真诚的脾性,项渊也不敢对他如此剖心置腹,还特意请人到府上来促膝详谈。
二人关在书房整整谈了一个下晌的时候,再出门时,已是繁星满天。赵慎着人把饭食一直温着,见他们出来,急忙吩咐摆上桌。
没有外人,项渊也不讲究什么里外,直接拉着赵慎坐到旁边,对白成道:“文景不用拘束,我这里头用饭,最重要的就是吃好,其他的都随意。”
白成偷眼打量赵慎,并没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下暗道:多年不见,当初那个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的赵正君,居然也练就出另一副面孔,学会掩饰心情了。
赵慎:(⊙o⊙)…
赵慎不知白成心里所想,不过对那一大清早就被送上门的管青,赵慎除了最开始心里有些发酸外,还真不太在乎。
和淙子这么多年过下来,对于淙子对感情的态度,赵慎不说了解的十成十,也有个七七八八。
管青那个样子的,根本不会是淙子会欣赏的类型。
而最重要的,且让他一直底气十足的,则是他和淙子之间,绝无可能再容不下任何人插足其中。
送走白成,项渊腆着一脸笑跟在赵慎后头,插科打诨,努力逗自个媳妇开怀一笑。赵慎心底暗笑,面上却始终绷着,神色淡淡的做完手头的事,便持着油灯朝内室去。项渊殷勤的上前,接过油灯,道:“仔细别伤了手。虽说你这大手掌不如人家娇小玲珑,又细皮嫩rou的,可架不住爷稀罕,所以啊,可得好好保护着,若不小心伤着那里,爷不得心疼死!”
赵慎再忍不住,横他一眼,又伸手放轻力度掐了掐项渊并不rou乎的脸颊,道:“我是不是还得跪谢老爷疼宠啊?”
“不用不用,待会回去主动些就成!”
“嘿!蹬鼻子上脸是不?”赵慎想到昨个被项淙子戏弄,就脸上发烧,又羞又恼。“那个管青,我叫人按粗使洒扫的给备了衣物用具,安置到后罩房那头去了。”
“成,你看着办便是。不过吩咐管事的,叫人盯着些,紧要的地方别叫他靠近,特别是书房,还有咱们的内室。壮壮那头,也跟nai娘说好,凡是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到他面前乱晃。”
赵慎还有些担忧。
“咱们就把他这么晾着,还叫人做粗活,那管青不会四处嚷嚷吧?”
到了内室,项渊先一步推开门,之后才给赵慎照着亮,好叫他仔细迈过门槛。“暂时不用理会,正好趁这段日子,瞧瞧那管青是什么人品,若真个没甚用处,等我理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