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后,该抹药的就抹药,都打理好了就带过来用饭。”
不先洗漱是不行,黑蛋和大头兄妹两个,只有黑蛋脸蛋和双手看着稍微干净些,大头兄妹那真就是乞儿样儿,乌漆嘛黑的,且全身上下不止穿的单薄,还灰扑扑、脏兮兮的,一看就不知多久没洗过澡。巡抚衙门里头的下人不乏看人下菜碟的,这两个男孩子可是要做为壮壮的跟班培养,势必要赶紧把形象树立起来。
王清应诺一声,便过来带着三个小的下去洗漱。壮壮见他爹爹似乎和阿爹有话要说,便自己一溜烟的窜去屋内。阿爹可是说了,里头有齐掌勺做的南瓜小甜饼。
三个小的分开从里到外洗个干净后,又换上厚实的新衣新鞋,打扮齐整后,被带到厅里用饭。
桌子上早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食,宣软白胖的馒头,亮晶晶的米饭,散发着浓郁rou香的汤羹,色泽鲜亮的炒菜,无一不引得三个小的狂咽口水。
王清也是苦日子过来的,见三个小的实在瘦得可怜,便索性先一人给盛了一碗汤,温言嘱咐他们尽管敞开了吃,吃得饱饱的,主家才高兴。
黑蛋多少明白以他们目前瘦小的模样,怕是根本入不得主家的眼,既然人家善意已经摆了出来,他们便按着主家的意思走,至少叫人家瞧了也高兴。
大头见黑蛋坐下开吃,便拉着妹妹也坐下,一面细心的照顾妹妹用饭,一面速度飞快的狂塞东西。
吃得饱饱后,他们便被带去休息,负责带路的人告诉他们,项大人说他们年纪太小,又亏损的厉害,先好生歇一歇再说别的。
等三个人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大白日的被要求先睡一觉后,便是年纪最小的大头妹妹,也忍不住惴惴不安。
“哥,咱们日后真的能住这里?这屋子是分给咱们的?被子也是咱们的?”
大头闷闷嗯了一声,双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崭新的棉被面,厚实柔软的触感叫他也生出不真实感来。
“黑蛋哥,这,这是衙门吧?咱们真的能搁这住下来吗?”
黑蛋闭着眼睛,仔仔细细体会睡在棉被窝的里的感觉。
“嗯,目前来看是。我听人说项大人是个好官,能被他挑进府来,咱们可是走了大运。大头,你平日里管着些你妹子,好生做事,咱们一定要留下来。”
大头狠狠点头。
从餐风露宿的街头乞儿到能睡暖被窝,吃饱饭的项大人家的下仆,他闭着眼都知道该怎么选。他定会好好表现,努力干活,一定不叫人瞅着不好赶出去。妹妹还小,干不了太多活,但是他会多干活的,定不会叫人嫌弃妹妹。
*
项渊一面揽着赵慎朝屋内走,一面问媳妇有没有哪里不舒坦。媳妇月份越大,身子越重,他每日都要问了几遍才安心。
每次听到项渊什么都不顾先问他的状况,赵慎都止不住心底发软。
“放心好了,这个小家伙许是和壮壮一样,不是个闹人的。”
“嗯,这才乖,等出来后爹爹给你打玩具玩。”
项渊伸手摸摸媳妇微微鼓起的肚腹,满脸含笑。“媳妇,你说壮壮有没有觉得多个弟弟心里头会不舒坦?”
赵慎奇怪的看向项渊,问:“为何要不舒坦?多个兄弟,多一份力量,且日后还有人陪着玩耍,这样的好事,壮壮怎会觉得不舒坦?我瞧他该是很高兴才对。”
呃······
面对媳妇看白痴样的目光,项大人眨巴下眼睛,心里内牛满面。
该怎么解释现代社会独生子女面对放开二孩后的各种别扭心里!
“王清是怎么回事?”
赵慎听后,叹了口气,道:“正想跟你提呢。王清从今起就是咱们的下仆,签了十年契约,我同意待他哥儿小丫成年后就许他们自由。”
项渊皱眉想了片刻,道:“许家湖容不下他们了?”
赵慎便是心情再沉重,听项渊准确无误的猜出原因,不由露出笑意:“淙子果然心思通透。”
“媳妇这么夸我,不表示表示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啊。”
说着,项渊照着赵慎右脸,啵的亲了一大口,末了,还回味无穷般砸吧砸吧嘴。
赵慎笑着掐了把他的面皮,道:“捏在手里头倒是挺薄,怎的平日里就感觉不到呢?若不是亲手体会,八成要以为这就是铜墙铁壁。”
项渊哈哈哈大笑:“媳妇,你拐着弯骂人的本领越来越高级了。”
赵慎扔给他一个白眼后,这才讲起王清的事。
高敏行及其下属最终被定罪,王清手里的证据至关重要。自打王清站出来举证高敏行,并且坦诚自己忍辱负重、刺探敌情的行为,刚开始的确得到了许家湖一众百姓的理解,很多人觉得他能抛下廉耻,就为给亡夫鸣冤,是十分值得敬佩的事。可惜,等河间府动乱慢慢结束,王清在许家湖的处境却慢慢变得艰难起来。一些顽固族亲,暗地里一直认为王清坏了王家清誉,而夫家这头的族亲,也有人觉得虽然王清是为了给大山伸冤,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