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你在忙吗?”
他在电话那头,我接起电话他就说了这么第一句话。
他绰号叫“胖娃”,我一直称呼他为“胖哥”,以表我对他的尊敬。身高180,体重99.8公斤,满面红光,夜店之王。以为我之后开酒吧就是他的建议。初次见他的时候是在2002年,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那根脖子上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在夜光下耀眼夺目,虽然很胖但战斗力极强,曾赤手空拳在菜园坝与5名扒手搏斗且完胜,胖哥勇斗毛贼的故事在菜园坝一代广为流传。
他是大渡口人士,说话Cao农村口音,我之所以看到他的来电便感到一阵害怕,是因为此人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高级酒神,每次打电话给我必然是要喝酒,而且必然是我醉得不省人事。他曾在山城啤酒节的时候独自一人短短时间就灌下一桶啤酒且不上厕所,也曾在杨家坪沃尔玛门前酒后怒踢一个正在殴打老婆的中年脱皮痴呆男,还有一次把我灌醉后,直接把我遗弃在了巴国城对面的草坪上便扬长而去,导致我醒来后钱包身份证手机等物统统不见踪影,损失惨重不说,人还接连晕乎呕吐了好几天。
我原本是好酒之人,但是在他跟前,简直是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所以每次我一看到他打来电话,心里就压力极大,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惨痛的往事历历在目,却又无法不接电话,因为如果你不接他会一直打到你接为止。
我故作镇定和开心的跟他说,“怎么了胖哥,你又想喝酒了啊?我最近没空哦……”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他说我不是找你喝酒,我需要你帮忙,我们家附近有鬼的传闻出来了,你得来看下是不是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接到胖哥电话而不是约我喝酒,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告诉他,现在已经很晚了啊,什么事这么着急?他说就是要晚上才好,人少,你调查起来才方便。
之前处理梁科长学校的事情我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是胖哥亲自打电话来找我帮忙,虽然我知道他分文不给,但我想我还是得去一趟算了,如果真是闹鬼,我能够帮得上忙,也算是一件好事。
挂上电话,还是打算先洗个澡才出门。
胖哥不是本地人,后来娶了个重庆本地的老婆,才在重庆扎了根。为了能就近照顾他老婆的父母,他甚至在他老婆父母家的附近买了套二手房,这等孝心还是非常可敬的。他家住在大渡口区茄子溪附近,我洗完澡,就立刻打车赶去了那里。
对于胖哥家,我是深有感情的,不仅仅是因为在那里曾经醉倒了无数次,而是因为他家附近有令我难忘的美食。在他家附近不远的地方,每到晚上就有一对夫妻推着烧烤车出来摆摊,女的负责在烤架上刷油烤,男的则专门负责打佐料,由于女的是短发,看上去五十多岁,又戴了一副黑框角质眼镜,于是各路吃客都称呼这家路边摊为“眼镜烧烤”。鱼皮、鸡腿鸡翅、苕皮、猪皮,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美味中的美味,炎炎夏日配上冰镇啤酒,与朋友坐在马路边的小桌子上,卷起裤脚,大吃特吃,非常惬意。
我算是个没什么品味的人,基本上我认为美食应该藏身于市井巷陌之中,而非变成一种艺术品,标上高价陈列在高档餐馆的餐桌上。而民以食为天,赐人以食物,怎么说都是件积德的事情。
所以每次我到他们那边,都会有意无意的玩到晚上,为的只是那一口美味的眼镜烧烤。
于是这次也不例外,我在路上给胖哥打了电话,他说他去眼镜烧烤点好吃的等我,等我到了那里我们在细谈。于是一股唾ye从舌腺溢出,我情不自禁的催促出租车司机稍微开快点。
到了眼镜烧烤,胖哥早已坐在那里。当天的他穿着十分拉风啊,穿了一身老年人打太极拳的那种黄飞鸿服装,配上他的体型和发型,远远看上去很像是洪金宝老师。那根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依旧闪耀,暴发户,是这样的,我完全理解。
坐下后先开了一瓶啤酒,不过我开宗明义的先告诉了他,既然要查事情,就喝个两三瓶就可以了,要喝酒以后再喝。
于是吃吃喝喝之间,他告诉了我这次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发生在距离眼镜烧烤不远的一个老厂区,在国家发展的过程当中,这样的老厂大部分都从兴盛走向了落寞,特别是在国有经济市场化以后,这些厂子更是只能靠着一些周边产业来生存。厂里的职工几乎都是住在单位早年修建的筒子楼里,虽然住宿条件并不算是很好,但是左邻右舍间的关系却都普遍非常融洽。老厂区的中间是一个篮球场,篮球场的旁边有一处类似小花园的休闲场所,人们下班放学以后也都常常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闲聊。在这片空地的边上,是一栋不算太高的长条形的楼,那是早前的职工电影院,目前以及废弃封闭,而这次闹鬼的事情,据说就是发生在这个电影院里。
胖哥说,他最近在那附近投资了一家餐馆,有天在跟客人聊天的时候,别人说起了这么一件事。就是有几个厂里职工的孩子,大约也就四五岁,在附近玩捉迷藏,其中一个个子小的,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