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从头到脚都包裹在一片黑暗中,像柯南里突然出现在墙角的黑衣人,一时难辨雌雄,成功将栾舟带回到被童年Yin影支配的恐惧中。
四周一时静的出奇,只有栾舟粗重的呼吸声和马里奥不时蹦出来几个字的场外热线,
“刚忘跟你说了…呲…呲…储…有印象,他…发型……呲…个性,寸头,……呲……有个……W,呲——”
低微的信号再也承受不住负荷,咯嘣一声断线了,栾舟顾不上掐断哔哔不停的忙音,因为男人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左手轻轻搭上帽檐,一寸寸、缓慢地、将帽子拽下来。
倏地一下,男人出手如电,栾舟眼前有一道寒光闪过,随即一声异物刺穿rou体的异响在耳边炸开,栾舟感觉有血滴到了鞋上,他忽然有点心疼刚买的Aj,低头看去,一把锃亮的刀柄抵在腹部,刀身已经全部没入他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感后知后觉地席卷全身,栾舟感觉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男人像是万花筒里的图案,无数个脑袋围成一个圈,每个鬓角处都剃了个“W”。
四散的意识再难聚拢,昏迷前,他最后听到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栾舟!!!!!!!”
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随即,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有声响归为沉寂。
死亡的感觉就是这样吗?好像也没什么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栾舟:妈,我的命咋这么苦?
我:苦吗?后头还有更苦的!
栾舟:再见,你不是我妈,我是一颗没娘的小白菜。
我:嗯,我也没有死到临头还关心鞋的缺心眼儿子。
☆、第 13 章
栾舟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世界充斥着电锯惊魂一样真实的恐怖镜头,面目狰狞的少年手握尖刀一步步向他走来,楼道里泛着常年不通风的chao气,融合着血ye的咸腥,令人几欲作呕。
在黑暗的尽头,昏暗的甬道里透进一束光,一个男人浴光而生,让周遭一切邪恶无所遁形,他好像听到有人在互相撕扯扭打,间或夹杂着拳拳到rou的闷响,最后,是一声刀刃磕碰地板的声音。
一双坚实的手臂把他紧紧箍在怀里,伴着一阵强有力的心跳,再次堕入无边梦魇。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现在生命体征平稳,等再过几个小时,他清醒后,家属就能去探望了。”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伴随着医生带来的好消息。
魏南风双手捂住眼睛,一路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去,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桑庭女士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七个小时的国际航班落地后,一脚油门直飞医院。打破了二十多年养成的美容觉生物钟,现在正苦受时差的折磨,来不及卸的妆全糊在脸上,配上一道道泪痕,可以直接去鬼屋持证上岗。
“魏啊,饿不?跟阿姨买点夜宵去,咱俩边吃边等吧,这臭小子打小睡起觉来就跟死猪似的,现在命保住了,梦里估计都偷着乐呢,没个把小时醒不了。”
魏南风着实佩服桑庭的气魄,这要搁在古代,十乘十的江湖女侠,上一秒还哭的肝肠寸断的,下一秒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icu里躺着的不是她亲儿子,而是什么捡来的流浪猫流浪狗。
桑庭见他半晌没动,直眉楞眼地看着她,心下一慌,伸出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小魏?小魏?这孩子,别是吓傻了吧。”
“啊!”魏南风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把一堆洒满狗血的脑洞收起来,勉强牵起一边嘴角冲她笑了一下:“还是不了吧,阿姨,您有什么想吃的我跑一趟去买回来,小…额栾舟这边万一有什么情况,最好别离人。”
桑庭看他皱成一团的眉心,还有强行维持住的礼貌,不好意思再勉强,默默坐到一边,没让“不负责任的妈”这一印象继续恶化。
等待的时间空前漫长,魏南风始终留着一根神经,他从昨天接到短信后就几乎没有合眼,中午又去找栾舟,到现在米水未曾粘牙,累成一根饥寒交迫的人棍,靠仅存的意念不让自己倒下。
再看桑庭女士,几小时前不知道跟哪个前台小护士软磨硬泡,拐来了一套卸妆用具,现在脸上顶着张面膜,睡得格外安详。
“…这真的是亲生儿子吗?”
魏南风不禁发出今天晚上第208次疑问。
浓烈的消毒水味,煞白的墙壁,监护仪运作的嗡鸣,点滴留经血管带来的冰凉触感。栾舟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把死机的大脑重启,并对当前所处环境做出初步判断——这是医院!
随即,他按下呼叫器,几乎同时,门口一前一后冲进来两个身影。
当栾舟清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犀利哥打扮的魏南风,和半张面膜耷拉到鼻梁上的桑庭女士。
栾舟:……
“许久不见,二位的造型还是这么与众不同啊,讲究!”
“混蛋玩意!!!”
话音未落,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