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不堪的名声。
谢景安虽易心软,可不是同情心多么泛滥的人,可偏就在看到林言觉得极为顺眼,接触几次越发投缘,如今看到林言更是百感交集,愣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快走两步赶在林言行礼之前将他扶起,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上上下下额的打量他问道:“本王听守城卫来报你似是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可严重?你说你一个伤患不好生养伤来迎本王作甚,本王有那么多能领路的人,不缺你这一个。”
谢景安半是关心半是责怪的训斥了一通,林言听的心下感动不已,还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回禀殿下,末将并未受什么伤,守城卫将士所禀大约是天黑没看清楚,受伤的不是末将,而是赵队正与其他十几个将士,这些将士均受伤不轻,尤其是赵队正,后背被人好生砍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末将想请求殿下,殿下能不能从王府派个医术Jing湛的医官为他医治,赵队正如今才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前年刚娶妻生了一对儿女,若是因此丢了性命,末将可怎么有脸面对他的一家老小。”
林言眼圈发红,表情自责不已,说的话却让谢景安脸色一变,手也有些颤抖,问道:“林将军此话何意?林将军不是剿匪归来,怎地还会有人受伤?是押解了贼匪回城,还是在路上叫人埋伏了?”
谢景安此话一出,林言脸色越发难看,语气急促的道:“回禀殿下,此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是先医治受伤的十几个将士,待稍后末将再与殿下详禀,可否?”
人命关天,谢景安自然不会不答应,安抚他道:“你且放心,本王在出府之前就已让府里医官准备着了,想来用不了一时半刻就要到了。”
说曹Cao曹Cao就到,谢景安话音刚落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就看到他府里那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身材矮小的医官带着背着医箱的药童疾步而来的身影。
两人一老一小,大约从下马车就是小跑着进来的,颇有些气喘,匆匆向谢景安行了个礼,就急着问道:“殿下,伤者在何处?是何样的伤情?还请这位将军告知,小人现下就为他医治。”
终于等到了医官,林言心下焦急,也顾不上与谢景安说话,抓起医官的手腕几乎拖着人往里跑,谢景安下意识的想跟上,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去又帮不上什么忙,还跟着添乱,于是又停住脚步,转身询问送医官过来的宿卫府里可准备好了?
那宿卫也是个Jing壮的汉子,谢景安看着有几分眼熟,大约也是在他身边当过差的,闻言回话道:“回禀殿下,府中在秦总管的主持下已然在准备了,秦总管让属下传话说,他已让府里能用着的好药材翻捡出来装车,吃食也已上锅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都送来。”
秦总管话不多,却是个极有分寸办事也有极有效率的人,既然他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送来,那想必用不上多长时间就能准备好,谢景安从听到消息起就一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三分,又嘱咐崔同着人回去收拾几件林言的衣裳送过来,便略微想了想,抬步往林言消失的那个方向而去。
巡城卫官衙本就不大,再者巡城卫方才为谢景安引路的也是个机灵人,不用谢景安吩咐,就极是乖觉的将谢景安领到林言所在的地方,还十分机灵的抢在王府扈从前面将门打开,谢景安刚要迈步进去,谁知一直跟在他后头保持沉默的刘主管忽的又蹿到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不可,殿下还是在厅堂等着林将军前来回禀,这屋子还是不要进去罢。”
先前被刘主薄劝阻他是怒火中烧,如今却是十分平静,甚至认真沉思了几秒,到底还是摇摇头,道:“本王只远远看着,必不会打扰医官医治,再者本王也不是孩童了,有什么东西是看不得的,刘主薄放心就是。”
第79章 偷袭
说罢谢景安也不管刘主薄如何满心忧愁, 身子一侧, 就从刘主薄身边挤进了屋里。
这屋子着实不大, 也不分里外间, 里面只站了医官药童林言, 和一个甚是高大脸上还带着些血污的壮实汉子就几乎挤满了,谢景安原本还想远远看一下赵队正的伤势, 若是当真十分严重危及性命的,就从淘宝买一些抗生素碾碎了混在医官给他开的药里,可如今见赵队正躺着的床被一众人捂得严严实实, 谢景安又不好叫众人让开耽误医治,便只好作罢, 从善如流的听取刘主薄意见,转身去了厅堂。
因谢景安让人制的火炕这段时间十分风靡,再者今年冬天也比往年更难熬, 哪怕林言这个不注重外物, 甚至算得上对自己十分苛刻的人也禁不住底下人的央求,早在启程剿匪前就将火墙立了,是以整个厅堂里虽算不上十分暖和,却也不冷, 又有刘主薄以及巡城卫其他几个队正作陪, 谢景安倒也不觉得时间难过。
不过到底因为心里存了些疑惑,谢景安还是颇有些坐立难安。
一是因心底担忧那队正伤势, 二是奇怪他受伤的缘由,毕竟听林言说, 那队正后背足足叫人砍了老长一条口子,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后世医疗技术已经足够发达了,这么重的外伤若不及时治疗,要不了多久就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