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如今得了谢景安的令,顿时抽出腰间挎刀,如狼似虎的就扑了上去,刘家女眷虽是被这场面吓坏了瘫了一地,但刘家男子却不肯束手就擒,直与宿卫过了几招才压着他跪在地上,被两名宿卫一左一右缴着手臂,被压的动弹不得。
花厅里着实乱了一阵,还有刘争抢过一名宿卫的挎刀,想要扑上来控制住谢景安好赢得喘息的机会,只可惜一直有姜铮护卫在侧,他人才扑上来一点距离,就被姜铮狠狠一脚踹了出去,直踢的他趴在地上半天没喘过气来,很快被宿卫拿刀架住。
听着耳旁妻女惊慌的哭声,还有长子被压趴在地上的惨状,刘勤直气的嘴唇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怨毒的眼神看着谢景安,哑着嗓子叫道:“我刘家世代忠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了我们下狱,太子殿下定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你且等着,等着太子殿下收到我的书信,看圣上要怎么责罚你,为我刘家洗刷冤屈。”
刘勤还要高叫,谢景安却不耐烦听,摆摆手让人拿帕子塞住他的嘴,连推带搡的押下去了。
刘家一家老小被押走,谢景安一直崩着的心立即一松,端正的坐姿也放松了两分,秦总管却没他这份闲适,一脸愁绪,犹豫了片刻,斟酌着道:“殿下,小的以为,那刘勤并非危言耸听,既说出那番话,想必确实是写了封书信寄给太子,如今雪大难行,想必那刘家派出去的人还未走多远,殿下要不要派个人,将那封书信追回来?”
“追那封书信做什么,”谢景安道:“又不是本王冤屈了他,有确切罪证在手,哪怕是太子亲至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通融一二,再者说,刘家恶行昭著,若太子知晓了他做的这些事,与他撇清还来不及,又岂会为他说话?”
“话是这么说,”秦总管道:“只是刘家为太子办事多年,一直以太子马首是瞻,若是在殿下搜集刘家罪证之时派人插手阻挠,只怕殿下会功亏一篑啊,毕竟刘家算是个世家大族,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又遍布各州县,殿下想要一一查探清楚,少说也得几月功夫,到那时,刘家的书信早就到了太子手上,若是太子添油加醋往陛下御案上掺殿下一本,殿下好说,只怕惠妃娘娘同公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
这倒是,谢景安有些叹气,要说他最不满意哪里,就是古代这个交通了,无论干点什么花费的时间动不动就是以月为单位,就像魏长史办的那个案子,这都走了快两个月了,也不知赶在年节前能不能办完回莫州。
谢景安日常在心里嫌弃了一番,沉思了片刻,起身道:“也罢,本王虽问心无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追回书信就算了,没的让别人以为本王心虚,派个好手追上去在中途给那人拖延些时间就是了,本王现下就去写封书信,务必要比刘家的书信提前一步送到太子手里,想来太子知晓了刘家这些年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怪罪本王的。”
第100章 雪停
写好书信丢给秦总管让他安排, 谢景安就又一头扎进他的赚钱大计里, 自从下起大雪后他好些日子没再过问各个工坊的事, 如今灾民算是处置妥当, 又有林言帮着他查探刘家的罪证, 他只等查探清楚后提审刘家依律判了就是,倒不用他多费心, 唯一麻烦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家在莫州经营良久,根深叶茂, 日后与他坑壑一气的莫州官员还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
连着两日谢景安都窝在书房,捧着刘主管给他送来的账簿大致翻看, 虽不曾没日没夜的看,却也被账簿上的数字折腾的头昏眼花。
他不由的对记账管账的人心生同情,犹豫了一会儿, 到底被日后会淹没在这种账簿的景象吓着了, 忙找了个借口将随侍在侧的崔同打发出去,上淘宝买了一本记账凭证,比照着这种样式,在纸上又画格子又写字的誊抄了下来。
凭证上的字不多, 就是画格子麻烦了些, 却也没用多长时间就誊抄好了,他将凭证收进仓库自动上架后, 正想将崔同唤进来让他派个人去请一下刘主薄,就听崔同在门外有些兴奋的道:“殿下, 雪停了。”
雪停了?谢景安顿时将凭证的事抛到脑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贴着油纸的窗户。
果然,纷纷扬扬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天还有些Yin沉,但云层不复之前的厚重,已经有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落在雪地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云层就会彻底散去。
“终于停了,”谢景安感叹道:“这一场大雪一下就下了六七日,若是再不停,只怕本王让人采买的庄子都不够用了。”
“是殿下龙血凤髓,”崔同小跑着到窗前,笑嘻嘻的道:“刚好庄子要不够用了,大雪就停了,可不正是老天听见了殿下的打算,配合着殿下下的雪吗,这说明殿下身份尊贵,就连老天爷也爱重殿下呢。”
“你这孩子,”谢景安哭笑不得,“净浑说,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阿谀奉承的话,看本王平日里是待你太宽容了,才让你这般没有规矩。”
谢景安故意唬着脸,崔同知晓他并没有生气,因此也不怕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