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放好。
从前他刚穿越过来写些奇特的东西害怕被人发现只能烧掉,而如今不一样了,他穿越时间虽不长,但王府却被他经营的算是铁板一块,又有崔同这个心腹帮他看着书房,他现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照旧嘱咐了值守的宿卫一声,谢景安便在沈卫的护卫下,带着提着食盒的宿卫扈从大摇大摆的往囚禁刘家的西院厢房去了。
刘家在谢景安眼中是罪大恶极,自然囚禁在厢房里待遇算不上好,火炕没烧,只给一间厢房备了一个火盆,火炭也堪堪够一天用,只是不让他们冻死罢了。
至于吃食就更敷衍了,什么难吃给什么,水也是冷的,被褥也只有薄薄一层,恭桶更是就放在厢房里,搁足了一天才会换出去,刘家自百年前就是书香门第,刘勤这一支虽不算出挑,但也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头,如今被谢景安这么对待,可想而知有多折磨。
明明在王府只被关了几日而已,刘勤却仿佛过了几年那么久,他裹着被子坐在火盆边,却依旧冷的瑟瑟发抖,而他身边的长子更不堪,已经是成了亲的大人了,却还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搂着刘勤的手臂,哭了好一会儿才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刘勤也有点困,这几天的时间他一直不眠不休,若不是心里还期待着有人能救他,只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就在刘勤仔细回忆着他的旧识,有哪些会怕被他供出来而会施以援手的时候,紧闭了几日的房门,忽的被人从外推开了。
他眯着眼睛向门口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厚厚氅衣的俊秀青年迈步走进屋里,那俊秀青年刘勤从前看着有多不在意,如今看着就有多恨之入骨,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扑上去同归于尽,可还没等他实施动作,在看到那青年身后跟着进来的高大宿卫统领后,刘勤心里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就凉了下来。
虽是放弃了同归于尽的想法,但刘勤看着谢景安的眼神依然恶狠狠的,仿佛恨不得食其rou一般,咬牙切齿道:“顺王殿下怎么有心来看望某这个罪人,是顺王搜集齐了某的罪证来判决的,还是顺王什么都没找到,却想来羞辱某一番?如果顺王是打的这个主意,那恐怕要让顺王失望了,某虽不才没什么功名在身,却自小受圣贤书熏陶也有一份文人风骨,某就算今日饿死冷死在这里,也觉得不会向顺王求饶的。”
“好一个文人风骨,”谢景安笑意盈盈,眼神却冰冷如刀,“本王竟没看出来,刘老爷不止有一副黑心肠,原来还有这么一副硬骨头啊,真是可惜,本王原还想着这些日子太过忙碌怠慢了刘老爷,特意让膳房做了些好菜,想犒劳刘老爷一番,既然刘老爷不肯吃嗟来之食,那本王只好如刘老爷所愿,将这些菜拿去让人喂狗了。”
谢景安仿佛真的只为送饭来一样,说着就要转身,可他一步还没迈出去,被他们谈话惊醒的刘争却忽的向谢景安扑了过来,趴跪在谢景安面前的地上,扬着一张脏兮兮的脸赔笑道:“殿下莫生气,我爹不吃,我吃,我是我爹的长子,我替他吃是一样的。”
刘勤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长子会这般软骨头,不禁气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捂着胸口厉声喝骂道:“逆子,你这个逆子,你爹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对人卑躬屈膝,你可对得起刘家列祖列宗,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也好过让你丢人现眼,失了我们刘家的风骨。”
说着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脚向刘争踹去。
谢景安冷眼看着刘争被他爹踹的鬼哭狼嚎,才示意宿卫拉开,淡淡道:“刘老爷这是做什么,刘大公子可不是卑躬屈膝,而是识时务为俊杰,刘老爷还应该向他学习才是,再者本王为君,你们为民,向本王下跪有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的?还是说,在刘老爷眼里,本王不配为藩王,父皇也不应称帝?”
第103章 恐吓
这几句话实在是诛心了, 若是刘勤敢默认, 他们这支别说跑不了, 只怕长安那只主支也要受牵连, 说不得还会连带太子殿下也糊一身泥点子。
因此刘勤顾不上再踹不孝子, 脸色一白,捂着胸口的手更用力了, 倒吸着凉气说:“殿下这话是怎么说的?刘某虽不才,没混上个一官半职,也没在科场上挣上个一分半分功名, 可我刘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书香门第,忠心为君啊, 从祖宗到主支的堂兄,哪个不是兢兢业业,为大周朝死而后已, 殿下说出这等话, 不怕寒了忠臣们的心吗?”
“忠臣?”谢景安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一声,“你堂兄是不是忠臣本王不好说,可你却着实玷污了忠臣这两个字, 你莫要以为你在莫州朋党众多, 只手遮天本王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实话告诉你, 溪水村的屋子因何而塌,你向佃户买来的下人都去了哪里, 你私设的赌坊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甚至你用来抛尸的乱葬岗本王都知晓的清清楚楚,本王之所以一直将你囚着而没有提审你,不是本王从你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而是本王看着你恶心,你自己闻不到吧,本王可是闻见了,那么血腥浓重的腐臭味,只怕刘老爷这些日子没少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