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事实上林言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他这些日子一直被那个梦困扰,有点不太敢面对他,与仆人交谈时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满心忐忑的用余光关注着谢景安,如今见谢景安向他走来,心里越发紧张,脑子里竟也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做的梦,随着谢景安向他走近,林言越发口干舌燥,后背上甚至渗出了冷汗,嗓子也哑的不可思议,“末将见过殿下。”
听到林言声音这么嘶哑,谢景安吓了一跳,只以为他生病了,又仔细看他发现脸色也十分苍白,顿时从马上跳下来,关心的问:“林将军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风寒?可瞧过大夫?”
林言也被自己沙哑的嗓子吓了一跳,看着谢景安担忧的神情,越发羞愧,摇摇头道:“末将并未生病,许是这两日没睡好,故而这样,殿下无需担心,末将回去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怎么行?”谢景安板着脸道:“你可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折腾身子,现下也到了晚膳时分,你跟着本王去书房,本王将医官唤来给你看看症,再陪着本王用晚膳。”
林言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可谢景安怎么会听他的,说完吩咐了崔同一声,就转身进了王府。
崔同与林言关系交好,又得了谢景安吩咐,哪敢怠慢,忙打发了那仆人,劝着林言道:“林将军就听殿下的吧,殿下一直看重林将军,若是林将军病倒了,只怕殿下要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
“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林言喃喃了一句,表情虽是冷淡,眼神却很复杂,道:“殿下竟看重我至此吗?”
崔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林言今日同殿下一样,有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摇摇头,笑着道:“自然,殿下麾下属官,也就林将军最得殿下心意,林将军万万不可妄自菲薄。”
崔同说完,林言只嗯了一声,眼神极其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重新恢复到淡然的模样,缓缓的道:“崔小管事说的是,殿下对我如此看重,我是不该妄自菲薄。”
方才还一脸心事的模样,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崔同越发觉得奇怪不已,可又实在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只好将自己的想法全都按了回去,狐疑的看了林言一眼,做出了个请的手势,“那林将军请吧。”
林言点点头,就一脸冷淡的迈开步子,进了王府。
书房中谢景安已经洗漱过换好衣服安坐了,他本是想像往常一样再检查一遍自己做的关于开春后的计划,谁想到翻了又翻硬是没看下去,满脑子只想着林言同那位方姑娘说话的样子,越想心里越沉,到最后干脆将手上的纸张一丢,端坐在椅子上只等着林言来。
林言倒是来的也极快,才踏进王府,就听谢景安道:“那个方姑娘是什么人?本王听崔同说她时常着人给你送礼,可有此事?”
林言的心重重一跳,十分慌张,又带着几分自己也不懂的期待,回道:“回殿下的话,是有此事,只是末将救她并不是施恩图报,是以并未收取分毫。”
谢景安沉思了片刻,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颇为严肃的看着他道:“你如何救下方姑娘的,将事情始末细细与本王说一遍。”
第119章 底细
林言不是蠢人, 谢景安神情一变, 他顿时也心中一凛, 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方才复杂的情绪立即一扫而空, 郑重的道:“回禀殿下, 那日末将外出办差回来,见时辰不早,天已黑透, 又见街上没什么百姓,便马速快了些, 不想路过白杏胡同口的时候陡然驶出来一辆马车, 那马是匹老马,便受了惊, 在街上横冲直撞起来, 末将怕马车伤了百姓,再者那马车惊马也是因末将之故, 便出手救了一救。”
林言说完, 谢景安沉yin了好一会儿,才道:“本王听闻, 这方姑娘从前是官宦人家, 家道中落后举家迁至莫州, 家中只余寡母带着一双儿女并几个老仆,这方姑娘如此貌美,又搬来莫州好几年, 按理说不该籍籍无名,可观城中各世家富户,似是皆不知晓这城中有一位极其出色的姑娘,那只能说明,这方家深居简出,方姑娘甚少露面,可既是深居简出,又为何忽然深夜出门,上回向你道谢时甚至连个婢女都不带,就这么抛头露面,实在是……不合常理。”
谢景安一通分析,林言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只是依然有困惑,皱着眉头道:“这方姑娘如此,意欲何为?末将只是一介武将,是个粗人,又是戴罪之身,并不是良配,她如此刻意与末将结交,总不至于是……”
林言话说到一半,忽的想起了什么,颇有些懊恼的看了谢景安一眼,谢景安却只以为是林言羞涩,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林将军为何如此妄自菲薄,本王不是说过,林将军虽是戴罪之身,却是遭人陷害,待日后重审此案,自会还你一家清白,你就又是世家的贵公子了,至于武将粗人一说,文官用自己的才学治理封地,为百姓谋福,武将何尝不是凭借自己本事抵御外敌,保护百姓,在本王看来,文官也好,武将也好,并没有高低之分,只要尽心竭力的为百姓,就应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