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下面前失仪?”
徐队正一脸正气凛然,听的林言却大皱眉头,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糙汉子什么毛病?北上剿匪时将匪寇脑袋剁下来眼睛眨都不眨,如今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不过是参加殿下的宴席吃顿饭,又不是相人家,管什么衣裳殿下喜不喜欢?
林言这么想着,看徐队正的脸色就有点不善,正要说什么,在屋后头躲了好一阵的其他几个队正忽的跳出来,团团将林言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问:“是啊是啊,咱们兄弟可是将军的人,怎能给将军丢人,将军快说说吧,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属下前几日才在白杏胡同口的布料店里订了两套衣裳,圆领宽袖的袍子,靛蓝色的,据说穿着沉稳大气,还有文人的风范,将军觉得可行?”
林言听在耳中,转头看着眼前虎背熊腰,比其他人大了一圈还多的大汉,陷入了迷之沉默。
其他队正也听着笑起来,推搡着他哈哈笑道:“就你?胳膊比那些文官的腿还粗,就是拿着书也不像读书人,再将衣服撑破了,既给将军丢人,还白白花钱,依兄弟看你还是把衣裳退了吧,咱赚些俸禄不容易,可别胡乱糟蹋了。”
“就是就是,回头再让嫂子训一顿,你说你图啥?”
几个队正三言两语,说的那虎背熊腰的队正羞恼不已,却碍着林言在不敢动手,只睁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英明神武的将军。
林言从前被这种眼神看着,只觉得被满心信任,心底暖烘烘的,现下却如芒在背,恨不得扭头就走,捂着额头努力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平静的道:“咱们是武人,就别学那些文人了,平日里穿什么那日就穿什么,殿下看重的是你们的本事,你们的忠心,并不在意你们穿什么。”
巡城卫这一幕,发生在莫州好几处宅子里,就连刘府也是如此。
刘主薄从工坊巡视完回城,已是日落时分,这个时辰差不多该开晚膳了,刘主薄洗漱完换过衣裳去花厅用饭,却不想花厅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下人进进出出的忙活。
这是从前没有的,刘主薄顿时一皱眉头,问下人,“夫人和小姐呢?”
那下人垂着头,老老实实道:“回老爷,前几日夫人定的衣裳送来了,正在房中试穿呢,还定了好几套首饰,说是要挑一套最得体的,好在去王府赴宴那日穿。”
刘主薄一听什么衣裳首饰就觉得头痛,挥挥手打发下人下去,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在花厅用了晚膳,才背着手往主院去了。
刘主薄到时刘夫人并刘姑娘正欣赏着谢景安送去的那两套首饰,眼睛里异彩连连,却遗憾的道:“这首饰太贵重了,你和为娘也没有可配的衣裳,就先登了册子收在库里吧,待暖和了娘让管事的去扬州买几匹好料子做几件时新的衣裳,你再戴不迟。”
刘姑娘虽还小,却是十一二了,正是爱美的年纪,闻言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才将红漆雕花的盒子合起来,摇摇头细声细气的道:“女儿还小,这般贵重的头面,还是先收着吧,待女儿大些再戴不迟,再者女儿成日待在家中,也不去旁人家做客,在自己家里戴这么贵重的头面,叫人看见了要笑话的。”
“你这孩子,”刘夫人笑道:“是在埋怨娘不让你出门呢,只是你爹眼下事务繁忙,就是想与你结交也没几个真心的,倒是林姑娘可堪结交,只是她也忙的紧,只怕没工夫招待你。”
刘姑娘勉强笑了一下,神色却有些郁郁,显然在家里憋闷的狠了,刘夫人叹气一声,正要再劝几句,刘主薄却踏进房里,含笑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为了试衣裳,连饭都不吃了?”
刘夫人笑着道:“还不是殿下送来的首饰闹的,我想着,这么贵重的首饰,总要配合适的衣裳才行,只是咱们从长安来时带的料子不多,莫州又买不着好的,挑来挑去也挑不着相配的。”
刘主薄在刘夫人身上看了两眼,道:“这套不就很好?殿下性情温和,只要收拾齐整,并不会因一件衣裳就对你看轻,依我看,你就穿这身去吧,再戴殿下送你的那套头面,芸儿也是一样,殿下既然赐下来,就是让你们戴的,没的装进盒子里蒙尘。”
刘夫人迟疑道:“这……怕是不合适吧。”
刘夫人话没说完,就被刘主薄打断,“有什么不合适的。”说着又看向刘姑娘,沉yin了片刻,道:“芸儿在莫州无甚能来往的女眷,倒是孤单了些,依我看,不如请个品性好的女先生,我倒不指望她能有多少才学,只要明些事理就好,毕竟在殿下眼中,女儿家可不比男儿差,林将军的妹妹林姑娘不也为殿下办差吗?我可不想有朝一日,让殿下知晓芸儿只会女红针线。”
刘主薄倒不是想女儿同林姑娘一般,只是不想让殿下觉得他迂腐罢了。
刘姑娘自然不知晓自己父亲的心思,闻言激动万分,高兴的再三向父亲道谢,心里想着,这顺王殿下真是与其他殿下不一样,至少其他殿下麾下可没有女子办差,有了一个林姑娘,是不是代表着,她也行?凭自己的本事办差,而不是像她几个表姐堂姐一样,每日都为了打理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