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陈家众人听的目瞪口呆,陈松汀喃喃道:“那祖父的意思是……”
陈老太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这样想,只怕其他世家的那些人Jing也明白过来,我们得赶在其他世家前头投诚,做不了第一个,得的好处无疑就少了许多。”
陈老太爷沉yin了一番,吩咐道:“事不宜迟,我看今日就是个上门拜访的好日子,松汀跟我一道去,给顺王好生赔个罪,顺王根基还浅,我们给了台阶,他不会刻意为难,松寅也跟着去,你是个机灵,说不得能让顺王多看两眼。”
听到要让他去给顺王道歉,陈松汀一张脸难看的不得了,不情愿道:“咱们陈家好歹也是出过太师太傅,正二品大员,还出过皇贵妃的,咱们依附太子就罢了,顺王何德何能,难道除了依附,就没别的法子了吗?顺王封地世家何其多,他还能全杀光了不成?”
陈老太爷情绪都平和了,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的死紧,冷笑道:“除了投诚,倒也有别的法子,若是顺王驾鹤西去,那你们屁股底下再脏也就不怕了。”
陈老太爷这话可说的着实不客气,听的陈松汀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说其他。
陈老太爷虽年纪大了,可耳清目明,陈家依然是他做主。
陈家人得了他吩咐,立即行动起来,大开库房挑上好的表礼,又让人打听了顺王身边几位得用之人的喜好,好不容易准备全了,赶在午膳之前,装了车就要出门,才走过一个街口,迎面就撞上一辆马车,跟车的人是认识陈家仆从的,见状顿时向车里的人禀告了一番。
车里的人听了,一撩帘子下车与陈家老太爷见礼,笑着道:“老太爷好啊,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知您老要往何处去?晚辈听从祖父的吩咐,特邀老太爷过府一叙的。”
陈老太爷仗着辈分高,帘子都不撩,就这么隔着帘子,缓缓道:“我年纪大了,没几天好活,可底下子孙还得过日子,我这不就乘着身体还硬朗,带着他们求神拜佛去么。”
求神拜佛?只怕是奔着顺王去的吧,车里的人听了腹诽一句,面上却不敢露出一星半点,配合着说了好些吉祥话,便让到一边,看着陈家车队缓缓而过。
直到陈家的车队拐过街角看不见了,那人还脸色还不时变幻着似是看入了神,跟车的人又等了片刻,才大着胆子道:“陈家的车队走远了,公子是要回府吗?那陈老太爷真个儿要上香,可小的看着陈家似是带了不少药材布匹,还有珍宝器玩,现在的庙里,还收这些东西么?”
“什么烧香拜佛,”那人冷笑一声,“是往顺王府去了,这个成了Jing的老东西。”
那人啐了一句,也不敢多停留,急忙爬上马车,催着车夫快些驾车回府。
……
莫州暗chao涌动,谢景安身在漩涡中心,并非没有察觉到一星半点,而是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接下来的三个计划上。
专利司同商会还好些,虽说有些骇人听闻,但到底是大家一起得利的好东西,而市舶司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动了商贾与世家们的利益,一个弄不好,可会让世家们铤而走险。
谢景安刚穿越不到一年,正是逐渐适应了大展手脚的时候,又刚交上男朋友,因为年纪还小除了摸一摸过过手瘾和眼瘾,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呢,要这么死了岂不太可惜,他可惜命的很呢。
只是建立市舶司一事又势在必行,那王府的安全以及莫州的安稳就成了重中之重。
谢景安迫不及待的就将林言唤了来,问问他新兵Cao训一事。
林言最是知晓谢景安的心思,因此这些日子一头扎进Cao训中,闻言道:“Cao训的时日还短,Jing气神是好了不少,但底子太差,除了其中有些武艺在身的,其他比起散兵流勇也好不了多少。”
谢景安虽有了心里准备,听着还是有些失望,忍不住叹气一声,道:“是我太心急了。”
林言鲜少在谢景安脸上看到这种神色,忍不住有些担忧,犹豫片刻,伸出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慰道:“你之藩封地不过半年,能治理到如此已是天赋异禀,再者是封地上人口不多,习武之人更少,哪里能怨的了你,不过大部分还当不得用,但有一些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这是柳暗花明吗?谢景安当下一喜,顾不得为林言亲近他而高兴,就追问道:“当真?果真用得吗?”
“自然,”林言浅浅笑了笑,“我岂会骗你?”
见谢景安神情好了许多,林言下意识就要收回手,却不想反被他抓住,忍不住怔了一怔,到底没收回来,续道:“这几十个原先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只是接连招工的几家主家都惹了官司,被官府奉旨查办了,久而久之他们就有了些不好的名声,别的能雇起护院的大户人家都嫌他们晦气,他们迫不得已另谋他就,只是除了武艺,别无长处,是以只能勉强糊口,若非这次殿下招兵,只怕他们还得蹉跎不少时日呢。”
这是衰神附身啊,谢景安听的吃惊不已,半晌才笑道:“那他们可算是找到好去处了,跟着我,吃穿不愁不说,还能建功立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