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进来过,然后才让一先生进门。
两人围坐在一张床上,翻看刚才在2010室中拍摄到的照片。
一先生盘腿坐着,一手支着下巴,喃喃自语:“被挖掉眼睛的林小姐,自闭症小孩,2010室有把治疗椅,还有个美女病人……”
飞廉道:“还有被人蓄意退下来的花盆,卫生间里出现的嫌疑人。”
一先生摆了摆手:“那两个不算。”
飞廉瞪他:“为什么?”
一先生道:“很明显,有个人很在意我正在进行的调查。他昨天晚上混进来是想要听我们的调查情况,但出于某种原因没能及时混出去,只好在卫生间里呆了一阵子。但就在我和你洗澡的间隙里,他又成功逃了出去——怎么逃出去的先别在意。到了今天,我们找到2010室去的时候,他又有所警觉,所以想用花盆来劝退,最开始的目的未必是要置我于死地,否则就他偷溜进来的手法来说,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比如说投毒。”
飞廉立刻道:“投毒是有可能的!从今晚开始,我会先尝一遍,你才能动嘴。”
“你说话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啊小同志。”一先生不甚在意这一点,继续说道,“有人在警告我们不要继续查下去,这个人暂时还不知是敌是友。放开不管,我想要继续查林小姐的事情,看来有必要查阅当年的详细卷宗。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飞廉严肃地点点头。
“紧张什么?”一先生忽然笑了起来,“就你这战斗力,够打我十个,四舍五入一下足够踢翻这个老弱病残Jing神病院了。”
不可否认,被保护对象所信任的感觉非常棒,但飞廉也感到压力更大了。
他提议道:“先生,我还是喊一支武警小队过来吧。”
一先生哼哼道:“打草惊蛇……”
飞廉怒了:“都已经什么时候了!”
一先生举起双手道:“好吧好吧,等我洗个手,回来就给你解除通讯器。”
这个人竟然是能说服的,飞廉突然有点受宠若惊。
他目送着一先生进了卫生间——灯还是坏的,于是他又没关门。
一先生嘟囔道:“早知道那门这么脏,我就不碰了,啧啧啧……”
就在水声响起来的片刻后,一先生说:“飞廉?”
飞廉愣了一下,快速起身。
他走进卫生间一看,见到一先生站在洗漱台旁边。
那洗漱台里,竟都是殷红色的ye体。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室内蔓延开来。
飞廉紧张道:“先生,你受伤了?”
一先生道:“是呀,牙龈出血——”
飞廉松了口气。
一先生又道:“个头啊!这你也信!什么出血能出到水龙头里去啊!小同志,你自己拧开试试。”
飞廉满头黑线,紧张感却再也找不回来了,只好听话地伸手将水龙头拧开。
从那管道里流淌出来的,果然是浓稠的血ye。
——出现了,恐怖片常见桥段,人血管道。
飞廉又将水龙头关上了,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报警。
就在电话拨打中的当口,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先生跃跃欲试,用手指抹了点洗手台里剩余的血ye,还伸出舌头,一副想要尝尝的样子。
飞廉惊悚道:“快住手!要尝我来!”
一先生于是有些遗憾地放下手,随手把血抹在旁边的毛巾上,说:“好吧,这个逼就让给你来装了。”
飞廉说:“光靠尝的,怎么尝的出血ye的来源?”
一先生笑眯眯道:“人血稠,猪血腥。多尝尝你就知道了。”
飞廉:“……”
一先生又道:“骗你的,这俩本身没有什么区别。但猪血在菜市场里很好买,都是处理过的,有股廉价添加剂的味道。”
“……”飞廉有气无力道,“谢谢你的科普,先生,麻烦你过去坐一会儿。等我把这个警给报完。”
这时,一先生回头去开卫生间的门,推了一下却没推动。
“你锁的?”一先生随口问。
飞廉这时候仍没有接通,因为信号很差,两次都直接断掉了。他有些警惕起来,示意一先生让开,自己合身撞上了门。
只听这扇门砰砰两声响动,一重一轻,但还是紧闭着。
两人听到这声音,异口同声说:“插栓!”
这扇年代颇久远的卫生间大门,竟然从门外被人插上了插栓。这意味着里面的人几乎很难使用个人力量将其打开。
一先生道:“刚才有人在外面?”
飞廉道:“不可能,我进房间前就确认过的!”
一先生想了一下,取出口袋内一枚金属徽章,轻轻摆在门前——徽章倏然被吸住了,牢牢固定在门把手上。
“里面有磁铁。”一先生冷静道,“有人利用了这一点,远程拉上了插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