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腹部,把自己摆了个标准的遗体告别姿态。他的手杖则干脆挂在了身前的扶手上,现在正在左右摇晃。
飞廉心想:这个人像是来郊游的一样!
最神奇的是,衣影还不是唯一一个来郊游的人,坐在最后排的小胖子正津津有味地玩着掌机呢,从他富有节奏的按键声里简直能猜得出他在玩什么类型的游戏。
不过,按键声突然停了,小胖子咦了一声:“坏掉了吗?不是吧,我新买的啊!”
左右都没有人搭理他,小胖子张望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只好又开始打开背包翻零食吃,咔嚓咔嚓,依然很自得其乐。
几分钟后,坐在最前排的几个学生好像终于憋不住了,开始互相聊天,话题从夕隐会一直扩展到了游戏和女朋友,浑然不觉车厢里其他所有人都在偷听他们。
突然,其中一名学生说:“那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更加靠近了车窗,整个人扒在上面道:“山上好像有东西!是超级大的乌云吗?”
几个学生很快都扒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一时间,车内所有人都向右边车窗望过去。
天边确实有一片奇怪的黑影,而且看起来正在飞过来。起初它还很远,但慢慢轮廓清晰起来之后,飞廉意识到它的速度其实非常快,只不过当时离得太远了。
一名学生道:“什么东西!看上去是个巨大的铁块在飞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每个人都在看那个东西。遮掩变得没有意义。
坐在右边车窗的女人说:“它在朝我们过来!”
她在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那个东西还不过巴掌大;但当她的最后一个字出口之后,那个东西已经占满了半边车窗。
所有人都看见,眼前是某个硕大无朋的金属物件的一个平面,它看上去和山丘差不多大小,仿佛是一只洪荒巨兽正在吞噬面前的山脉。
夜幕是黑的,但微弱的月光,足以凸显出它的黑暗。
太过巨大的神秘,造成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像在所有人心脏上狠狠地敲打下去!
有人尖叫道:“快,开车!”
飞廉这时毫不犹豫,直接扑向衣影,将他压在身下。
车厢内传来一阵呐喊声,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巨大的平面终于填充了所有视野,简直就像一座五十米高的大楼向着下面渺小的蝼蚁坍塌下来。
然后就是剧烈的动荡。
连续不绝的轰隆巨响,支离破碎的视野,黑白红闪烁着的零星画面,失重感和超重感来回交替。
衣影感觉自己被来回抛飞,在车厢里被甩动了好几次,有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飞廉的存在——飞廉的双肘固定了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将他的头部保护住。
“你没事吧?”飞廉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感觉好像过了半年那么久,动荡才勉强停住,这时衣影才能确定自己是躺在平面上的。
他勉强爬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人暴揍了一顿。他看见眼前是完全变形了的车窗,玻璃早就碎得不成样子,便拼老命从那里面爬了出来。
喘了好一会儿,衣影站起身来观察周围情况。
手机什么的早已经不知去处,没有光源,只能看到眼前很小范围的东西。车已经报废成了一堆垃圾,里面还在传来人的呻|yin和求救声。
“飞廉?”衣影向着里面试探地问。
飞廉在里面模糊地应答了一声,接着没过多久就先跨了出来。然后他转身向里面伸出手,又拖出来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明显吓得懵掉了,带着浑身淤青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肥rou发抖。
一会儿,飞廉又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学生仔。
没过多久,车里的乘客都聚集在了一起。粗略一数,竟然是八个人了,只差司机还没有被找到。
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一点伤。最轻微的是衣影,只有腿上青了两块;最严重的是女乘客,额头被磕破了,血流如注,正在用绷带层层包扎,飞廉为她贡献了云安白药。
飞廉从战术腰带里掏出一个小手电,又在车里找了一阵子,回来说:“没找到司机。”
那个沉默寡言的墨镜男说:“ 没必要找他。没死自然会出来,如果死了也不值得浪费时间。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明白是什么东西袭击了我们。”
提到那个神秘物件,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害怕。
墨镜男就说:“我去调查那个东西,谁和我一起?”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个学生说:“不管司机……不太好吧?我也帮忙找司机好了……”
墨镜男不置可否,然后自动忽略了女人和小胖子,看向衣影:“女士我就不问了。你呢?”
衣影道:“我跟你去。”
他一开口,飞廉马上说:“我也去。”
衣影看着他,慢吞吞地、带口音地说:“你确定吗?在恐怖片里,率先出去调查的一批人通常是死的最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