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多了,连累如今头痛都是偏的,真要命。
“他……他病房里,好多警察……血……”
什么?!
顿时,陈林硕果仅存的几根毛发也如秋叶般凋零。
◇◇◇
警察娘子军冲进病房来的时候,安大神正面色愉悦地靠坐在床头,悠然地拨着电视遥控器。
只是面色愉悦而已,身体愉不愉悦却很难说。
然而,能看到那个混蛋吃瘪,即使付出一点点代价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骨裂变成骨折,夹板换成石膏罢了……安大神优雅微笑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拼了老命才抢到发言机会的年轻女警察偷偷瞄了眼一旁微笑的大神,脸颊兴奋得泛红,却要努力维持公安干警的干练形象,“谁是莫八觉?”
报警电话是当着自己的面拨打出去的,八觉并没有什么意外,“我是。”
“有人报警说你行凶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女警察连个正眼都没看他,全部目光都粘在了大神身上——竟然连打着石膏都这么迷人……她在心底默默流泪。
“嗯。”无比合作地应了声,莫八觉始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对于再一次把那个明星摔出去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太谨慎了些还是他太倒霉了些,反正让人伤情加重是事实,他没必要再说什么。
犯了错,就该受罚。
安燃用余光目送着他跟着警察走到门口,心思飞快地旋转,尽是有关怎么更彻底地整治这个二愣子的主意,不知觉地,手上遥控器又按快了好几拍。
电视里突然传出熟悉的曲调,安燃一怔,转头看过去,不由地啧了一声。
那是他第一次获奖的电影,饰演年轻的钢琴师。
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露出洁白色的衣领,安燃坐在透明餐厅的中央,微微眯着眼,唇上勾着浅笑,漫不经心地敲打的着键盘。
午后的阳光穿过澄净的落地窗子散落在他周围,钢琴上的玻璃瓶闪着耀眼光采。
顽皮地加入再一根手指,再一根……音色渐渐繁杂丰满起来,最后,那白皙的十指舞蹈般跳跃在黑白的键盘上,敲打出一个个清澈的音符,清爽的曲调淡淡环绕着静谧的大厅。
门口的人也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看到女警察激动的表情,莫八觉有些不解地转头向电视看过去。
他看到,方方正正的黑色匣子里面,活着一个完全不同的安燃。
一曲终了,安燃撇了眼门口专注听着音乐的莫八觉,不由微微勾起唇角,“喂,二愣子。”
“……”莫八觉木然转头,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安燃轻轻笑了,慵懒地以手支颌,指了指电视上逐渐淡化的慢镜头,“好听么?”
莫八觉老实地点了点头,“嗯。”
安燃终于舒心了些,看样子这个二愣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还分得清什么是Jing品……
八觉又补充,“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比我爹弹棉花好听一点。
得意的脸慢慢垮成嗜血的诅咒,安燃大神瞬间凝固成为冰块大神。
◇◇◇
混娱乐圈的人,三分靠资质,七分靠运气。
而显然,虽然陈林的资质比其他导演要好一点点,但他的霉运却又比他的资质好了不止千万点——由此可见,这人多年以来默默无闻实乃天意。
所以,当倒霉蛋陈林拼了老命从门外的粉丝记者军团中挤进来,看到安大神面色铁青地抚摸着自己套了石膏的手臂伴随周身散发媲美地狱烈火般的熊熊杀气时,第一反应就是……
他想用那玩意砸谁?!
第二反应是悄悄后退,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可惜身后迎上了大神经纪人沈城,笑容可掬地注视着他,倒霉蛋欲哭无泪。
大神的经纪人,那一定也是经纪人界的大神。
沈城吊儿郎当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Yin暗的灵魂,陈林已经连回忆都不敢了,偏偏他还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着自己的肩膀将自己推进房间,陈林苦着脸思考着自己肩膀自此需要高位截瘫的可能性,忧心忡忡。
“呃……安、安先生……您觉得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是大神的一声冷哼。
安燃不断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再忍耐,进了局子有这王八蛋好受的,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撇了眼门口石化的众女警,皱眉道,“怎么还不带他走?”
“呃……马上走,马上就走。”好不容易从震惊的表情恢复过来,警察尴尬地笑笑,扯着莫八觉就要离开,暗地里却偷偷对大神竖起了大拇指。
忍字高来忍字高,忍字头上一把刀,大神的觉悟果然是小老百姓们不能比的。
“嗯,麻烦各位了。”安燃拼命挤出一个微笑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