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美貌又张扬的女人拉开了门栓。
昔日耀眼如夏日阳光的黑眸如今黯然失色,纤巧的鼻梁上架着Jing致的单片眼镜,纯白色的长裙迤地,黑发恬静地披散到了腰间。
明明还是一样艳丽的五官,如今却好像拔了刺的玫瑰,夺目却神秘不再。
她的大眼眨了眨,茫然地自他身前扫过,却又转了回来,可爱地皱着鼻子凑上前闻了闻,突然就笑得甜美,“你来看我?”
男人的视线牢牢盯在女人灰暗的眸子上,一点一点的,抿紧了唇,手指也渐渐握紧,直直骨节泛白。
“怎么不说话?”女人笑着伸出了手,白皙的手心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握住。她消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男人的视线似乎受到了牵引,跟着她收回的手,看到她慢慢地、无意识地将手指触碰到了左手无名指上的细小指环上摩挲。
男人的眼眸好像冰冷的火焰,烧毁一切的同时,将残余的渣滓冻结成冰。
“……我走了。”男人干哑地张开了口,压低的嗓音和震动声带使得他的声音充满了低沉强硬的磁性,却透着彻骨的哀伤。
黑色的军装穿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刻意压低的帽沿下是掩不住的冷漠的眼眸,只有在女人的视线偶尔划过自己方向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闪烁一下,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却依然会下意识地躲避。
女人没有说话,才淡淡地点点头,后退一步,纤细的手将大门在男人的眼前,一寸寸地合上。
她看不到的是,江起就站在她面前不到半米的距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像要将她的一切刻在脑子里,永远也不能忘记。
山谷的凉风伴着落叶猛然扫过,大门终于再次紧闭,江起不自觉地闭了下眼,他迅速转过头,僵直了半晌,身体一点点的放松,最终靠在了冰冷的大门上。
若是眼睛蒙了尘土,要用疼痛和眼泪才能换来永生的清明。
若是心里住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要用什么来换取以后的幸福?
“嘿,你知道吗?”江起闭着眼仰起头,任由沙子在眼中惹起磨砺的痛楚,苦笑地呢喃,“遇到了你,失去了你,才知道原来人是多么矛盾的生物……”
戏演到这里,就该是最后的结局了,按照剧本,江起终于流下了眼泪说完最后一句话,慢镜头逐渐拉远,就可以打上END的印记。
正当众人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那一滴煽情的眼泪时,却不想,安燃竟蓦然张开了双眼。
他仰着头抵在门扇上面,透过繁茂的树枝去看那点点细碎的阳光,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恨未曾生,却舍不得死。”
那一抹疼痛的微笑,就好像冬日的素描,Jing致而冷清,惹得所有人为之震颤。
莫八觉看着阳光下那样苍白又隐忍的俊美侧脸,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导演!”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样哀伤凄婉的气氛中时,突然有人从远处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陈林不禁皱了皱眉头。在他进入拍戏状态的时候,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打扰自己的工作,更何况……刚刚那样的演技,是他执导多年从未见识过的,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一直以为安燃能够走红只是依靠他的身家背景和漂亮脸蛋,未曾想到,他的演技却是真正的好,并且严肃而认真。
他突然不自觉地又看了看一脸高深莫测的莫八觉,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
看着小助理急火火地跑过来,陈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不满压了下来,“干什么?”
小助理似乎是跑得急了,喘息了好半天,才一把将手里一大叠杂志和报纸递了出来,因为太急,差点戳到陈林的脸上。
陈林几乎是被迫接下了那叠东西,一开始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后青着脸又翻了几张,几乎要翻白眼。
靠在一旁躺椅上悠然休息的沈城见了有趣,起身凑过来,一看之下,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每一本杂志上的头条,都是同样一张占据大篇幅的清晰照片——
午夜幽会神秘男子,安天王曝出同性疑云!徘徊不去只为他?
啪!
沈城把一大叠厚厚的杂志同时甩在了安燃面前的茶几上,“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妈的!”安燃脸色也极Yin沉,看也不看地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哗啦一声巨响,“谁知道那些狗仔队会跟得那么紧!”
“所以你就随便让人家进你的房间,又随便出去?”
“什么进进出出?!他醒酒了我赶他走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沈城冷笑,“只是情形看上去就像在招MB!”
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赫然是在郊游时莫八觉喂安燃吃东西的照片,无论从光线还是角度上,都显得二人的表情格外暧昧,举止亲昵。
沈城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只觉得额角青筋一阵阵抽动,“你知不知道,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