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游手好闲早出晚归,不是在外面和狐朋狗友打牌就是借钱买彩票,发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冯家一家老小是全靠冯安妈妈打工养活的,所以村里的男人都看不起冯家广,认为他没出息,吃女人的软饭。而另一方面,冯安妈妈也不算老实,在打工的厂子里和一个男人暧昧不清。流言蜚语传到冯家广的耳朵里,冯家从此就没了安生日子,周围邻居总能在晚上听见冯家屋里传出的谩骂摔打声,第二天早上,就能看见冯安妈妈被打的遍体鳞伤,脸上胳膊上都是血痕和淤青。
季春深到现在都还有印象,有天傍晚冯安妈妈蓬头垢面,发疯一般抱着女儿一路尖叫着逃出家门。当时季春深刚放学回家,推着自行车站在田埂旁边,还以为自己看见了Jing神病。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一年,后来冯安妈妈终于忍受不了丈夫的殴打,在一个冬夜里带着冯安的妹妹跑了——只带走了小女儿,却没有带儿子,这简直更坐实了冯家广头顶上的绿帽子。从此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更甚,冯家广的脾气也更加暴躁了。冯安nainai八十多岁的年纪,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压力?没过几个月就心脏病发过了世。冯安当时那样小的年纪,一边读书,一边还得打理家计,照顾爸爸,季春深的妈妈瞧着可怜,有时就会招呼冯安来家里吃饭,对季春深说:“安安跟你在一个学校,你以后多照顾他,别让他在学校里受欺负。”
季春深自认把冯安照顾的挺不错的,上学放学都带着他,收来保护费还会请冯安吃零食。
默默吃了两口菜,季春深知道冯安这几年过的肯定不容易,自己难得回来一趟,能帮点忙就帮点吧,就当是做善事,于是搁下筷子问他:“你爸今天在家吗?”
冯安摇摇头:“他昨天回来过了。”
事实上,冯家广昨天回来只是通知冯安一句,告诉他自己在外面又欠了一笔钱,让冯安这两天注意点。冯家广是毫无父母心可言的,儿子的作用也不外乎是替他赚钱还债而已,交代完债务就又出门去了。
季春深也知道冯家广是什么德行,往冯安碗里夹了两块rou,他说:“那我在旅馆开间房,你这两天也别回去了,就在旅馆住着吧。”
冯安抬眼看向他,声音里却并没有什么生气:“那你呢?”
“我?我没几天假,把你安顿好就回去了。”
冯安顿时又把头低了下去,欲言又止:“春生哥,我……”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季春深的手机突然响了。季春深搁下筷子看了眼屏幕,是经纪人刘斌打来的。
“春深,你现在在哪里?”
季春深回答的很不耐烦:“在老家!不是跟小张说过了么?”
刘斌语气平和:“我只是再确认一下,你现在不同以往了,要注意安全。”
季春深现在听见刘斌的声音就烦,于是索性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你给吴总打过电话了吗?”
“没打呢。”季春深偏过一点身子,开始从长裤口袋中掏烟。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刘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颇有一点谆谆教诲的意思:“春深,天之遥是今年最热门的IP,苏馨欣也是现在数一数二的流量小花,你如果能拿下男二,和她演对手戏,那你上半年的热度都有保障了——春深,你也入行好几年了,一点对将来的想法都没有吗?观众的记忆是很短暂的,新人又那么多,如果你不能保持话题度,很快就会被这个圈子……”
“——这我都知道!”季春深烦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可是那个姓吴的都快五十岁了,投资方那么多,你就非得让我找他吗?!”
“春深,你在圈子里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明白?现在是资本Cao控的世界,吴总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你不和他联系,难道去求导演和制片?他们说了能算吗?钱珝和陈晨都是背后有金主撑腰的,只有你一点后台也没有……”刘斌压低了声音:“如果不去求吴总,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季春深单手点打火机,沉默着没有说话。
刘斌又说:“春深,我知道你不是gay,肯定很难接受这种事。公司也有公司的章程,如果你不愿意,没人会强迫你。不过出于私人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如果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季春深一直没打着火,听到这里,索性气得把打火机砸了出去:“我知道了!回深市就给他打!”
然后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冯安坐在他对面,虽然不知道通话内幕,可也看出季春深心情不好。弯腰将墙角的打火机捡了起来,他默默把打火机放回到了季春深手边的桌子上。
“吃饭,快点!”季春深接了一通经纪人的电话,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已经没心思再去考虑冯安家里那点屁事:“吃完了我带你去旅馆!”
冯安一点胃口也没有,也不想去旅馆,因为知道躲去旅馆也不过是一时逃避罢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冯家广的债务问题,而自己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