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把冰箱门又关了上。转过身背靠了冰箱,他抱起手臂似笑非笑的看向冯安:“每次问你什么,你都回答我随便、都行——你是男孩子,怎么还这么害羞?”
冯安愣了愣,有点无辜的睁大了眼睛:“我没有啊……”
蒋予安说:“那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冯安一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都行”“都可以”已经是他下意识的一种答复,虽然他性格偏于内敛,但也不至于像蒋予安说的那样,会这么容易害羞。他只是习惯了用这种态度去面对选择,因为不想麻烦别人而已。
他怕蒋予安误会自己是在敷衍他,于是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因为我没什么忌口的,什么都可以吃呀。蒋先生你还要上班,随便做点简单的就可以了。”
蒋予安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满意冯安的解释,不过总算没再为难他,重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鸡蛋和牛nai出来。
早餐是牛nai煮燕麦,荷包蛋,以及烤面包片,又是西餐的风格。冯安低着头默默用勺子往嘴里舀燕麦,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猜想,蒋先生说他不擅长中餐,只会一点西餐,还是读书的时候学的,那他是不是在国外念的书?不过蒋先生念书的时候,因为还是九十年代吧,那时候那么容易出国留学的吗?蒋先生的学生时代,成绩一定非常好吧……
他不知不觉走了神,直到蒋予安轻轻敲了一下他面前的盘子,问他:“想什么呢?”
冯安抬起头看他,嘴唇上粘了一圈白色nai沫。
蒋予安笑了,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问他:“不吃面包吗?”
冯安接过纸巾擦了擦嘴,他饭量不大,一碗汤汤水水的燕麦下肚,已经有点饱了,于是摇摇头道:“吃不下了。”
蒋予安嗯了一声,并不强迫他多吃,说:“冯安,我有些公务必须处理,上午得去公司一趟。你就留在家里,再睡一会儿也好,想玩也可以,书房里有电脑,也有平板,你都可以用。中午的时候我让小聂来接你,我们一起吃顿饭,然后再去买点东西——你觉得可以吗?”
冯安乖乖点头,完全没有意见:“好。”
蒋予安走后,冯安一个人在屋子里游荡了许久,不困,也没什么特别想干的消遣。蒋予安的确是不需要他帮忙插手家务,因为家居智能度极高,洗碗有洗碗机,扫地有扫地机器人,就连洗衣机也是带烘干功能的,衣服塞进去,拿出来就能直接穿,几乎没什么需要特别费时费力去干的家务活,而蒋予安本身又是个习惯很好的人,所以即便没有保姆住家,家里也始终保持着整洁干净。他无事可做的又转了一圈,忽然就想起了季春深那个乱糟糟的豪华公寓。
同样都是独身男人,季春深显然没什么生活经验,未免叫人担心。冯安知道季春深在深市是没有亲人的,现在刚出狱不久,和风行那边又解了约,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昨天没能联系上季春深,他想了想,决定试试看给刘斌打个电话。
刘斌的电话倒是能够打通,不过对方态度就有点不冷不热的,听说是打听季春深的事情,他也不避讳,直接告诉冯安道:“我只是他的前经纪人,自从公司和他解了约,我们之间就再没联系过了。你要问我他现在人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前段时间倒是听说有媒体拍到他的照片,好像是在什么儿童医院当志愿者——哼,洗白炒作吧,也没掀起多大水花,现在又没动静了。你想找他,可以去那家医院打听打听。”
冯安向他道了谢,然后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医院的名字,走去书房开了电脑。
季春深现在真的是过气了,在百度里搜他的名字,铺天盖地的还是半年前的醉驾新闻,最近的新动向则是寥寥无几。冯安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张照片,是季春深穿着玩偶服,在医院大厅里给小朋友送气球的情形。照片底下配的文字倒是中规中矩,只是描述了一番季春深投身公益事业的现状,又为他过去犯下的错误惋惜了几句。不过网友显然不买账,底下的评论区里依旧是酸言冷语。还有人专去查了这家儿童医院,扒出来是个私立的莆田系。季春深跑到莆田系医院里搞公益,又大费周章的请了媒体来拍照片,也不知道究竟是想洗白还是想自黑。
冯安看到这里,关闭窗口,认认真真的又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什么是莆田系”,在看完解释以后,对季春深的状况就越发担忧了,以至于中午聂北然来接他的时候,都很明显的看出他情绪不高,忍不住出言打趣道:“怎么了?和中年老男人一起共进午餐,就这么不开心啊?”
冯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本来正垂着眼帘出神,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抬起头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高兴,刚才只是走神了,聂秘书你别误会……”
聂北然笑着安抚他道:“逗你玩儿的,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向蒋总告密。”
冯安侧脸转向他,还是忍不住认认真真的又说了一遍:“我真的没有不高兴。”
聂北然看他一眼,觉得他这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有些好笑,于是说:“其实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