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回来就好。
明天就是小年了,现在街上倒正是热闹的时候,不过冯安没什么逛大街的心情。这天他做足功课,围上围巾戴好口罩,先坐地铁后转公交,一个人穿越大半城市,找到了北城区的那家儿童医院。
娱乐圈是个新人辈出的地方,季春深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又身陷丑闻沉寂了近半年,身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出狱之后他签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正经通告弄不来几个,只好先暂时做些不赚钱的公益活动,试着重新造势。医院方面当初也是看在季春深这个过气明星站台不要钱的份上,才和对方公司合作的。这件事本身没造什么太大影响,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所以院方很好说话的就把那家经纪公司的名片给了冯安。
名片上有前台的电话号码,冯安打过去,对方让他稍等一下,之后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前台小姐很有礼貌的回答他,说季春深现在人不在公司,如果没有急事的话,不如改天再打电话过来。
冯安有点着急,问可不可以把季春深的电话号码给他。
前台小姐回答他道:“这位先生,我们不可能把艺人的私人电话随便泄露出去的。”
冯安再三恳求,可前台态度坚决,始终未曾松口。他无可奈何,只能道:“我真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只是他老家的一个朋友。季春深出事之前曾经借了我三万块钱,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了。如果他来公司了,能不能麻烦你转达他一声,让他尽快联系我?我姓冯,冯安,真的谢谢了。”
前台很惊讶的样子,迟疑着道:“啊?噢……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冯安在外奔波一天,最后无功而返,沮丧了好一阵子,直到蒋予安下班回来心情才好了一点。
蒋予安又拎了一个大塑料袋回来,进门以后把外套脱下来挂到衣架上,他罕见的有点紧张,从那个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纸盒装的小蛋糕递给冯安,说:“我今天试试看做中餐,可能要久一点,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蛋糕吧。”
冯安把那个Jing致的三角纸盒放到一边,有点好奇的去翻塑料袋:“蒋先生打算做什么菜?一般家常菜我都会做的,可以帮你看看。”
蒋予安这时倒是坦然了,先从上层拿了两盒熟食店里打包好的小炒出来,然后才露出了袋子底下的一把菠菜,以及一条收拾好了的鳜鱼:“慢慢来吧,不急着一下子学很多。今天就只炒一个素的,再做一条鱼。”
蒋予安没时间专门去上烹饪课,一切对于烹饪的知识都是来自网络上的教学视频。今天午休的时候他随便挑了两个看了,觉得还可以,不是很难,于是就决定回家烧烧看。
冯安一直挺好奇商界Jing英蒋予安做菜时会是什么样子,于是追着他也进了厨房。
蒋予安这回倒是没拒绝冯安跟进来,大概也是对自己的中餐手艺没什么把握。淘过米以后,他把那一大捆菠菜拆开来放进水池里,仔细冲水清洗。冯安靠站在料理台边缘看他洗菜择叶,发现蒋予安所言非虚,果然是不怎么擅长厨艺,洗菜像是搞科学研究,一片一片的洗过去,动作生疏,神情则是专注到了严肃的程度。
冯安忍不住有点想笑,把他手里那棵菜拿过来说:“蒋先生,菜不是这样洗的呀。”
他把手里那株菠菜在水龙头下冲干净泥,然后掐掉一部分根jing,又拆开上面的叶子,整棵浸到水盆里荡了荡:“这样就行了,一会儿再泡一泡。你那样洗,会把叶子都揉烂的。”
蒋予安受教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然后学着刚才冯安示范的样子,继续洗剩下的菠菜。
冯安好奇问道:“蒋先生,您以前没学过做饭,那在家里都吃什么?叫外卖吗?”
“没有。”蒋予安回答道:“上学的时候我和我父母一起住在老房子里,家里有专门做饭的保姆。后来工作了,有饭局就在外面吃,没饭局就在公司食堂吃了再回家。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点外卖,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食堂,至少饭菜都是干干净净的,早点吃完回来,还能写写东西看看书,比等外卖有效率多了。”
冯安第一次听蒋予安提起自己的生活,这才知道原来蒋予安家境优越,小时候就是个少爷,养尊处优的活到现在,依旧是体面尊贵的大老板,肯定是一点儿苦也没吃过的,也难怪连菜都不会洗。
于是他说:“蒋先生,其实以您的条件,将来有了孩子,可以请个保姆的,不用非得自己做菜烧饭,那样多累啊。”
蒋予安把洗好的菠菜都捞起来,笑着道:“是啊,保姆肯定是要请的,不然我一个人也带不过来。不过做饭还是应该学一学,毕竟保姆做的饭和爸爸做的饭,意义还是不一样的吧?”
冯安将沥盆递给他,心生感慨,想一个从来不事劳作的小少爷,体体面面活到了四十岁,现在居然愿意放下身份,学着洗手做羹汤,真是任谁知道了都要动容,于是忍不住羡慕道:“能做蒋先生的孩子真是幸福。”
蒋予安接过沥盆,看了他一眼,说:“这也未必。幸福感是很主观的东西,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