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走的一卡一卡,声音也比平常大了。冯安把电源关掉,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觉得可能是太久没清洁,毛发缠在里面了,于是就找了工具箱出来把机器拆开,想要把零件缝隙里的尘絮和毛发都清理出来。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弄干净的部件重新组装回去,蒋予安就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螺丝刀,探身从沙发扶手上把那张卡片拿了过去。卡片印刷Jing良,撒了淡淡的香水,一看就是很高级的样子。他翻开来看了看,仰起头问蒋予安:“我也可以去吗?”
蒋予安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颗螺丝在手里掂了掂:“画展而已,只要想看就可以去。”
冯安当然愿意和蒋予安一起,于是点头说:“那我去。”
蒋予安在地上看了一圈,没发现说明书,有点惊讶的问:“你自己拆的?”
冯安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啊,不是我拆的,还有谁拆的?”
蒋予安觉得这个时候可以给点正面鼓励,于是夸奖他道:“那你很厉害啊。”
冯安红了红脸,把头低下去继续拧螺丝:“这个东西结构不是很复杂,其实很好拆的。”
蒋予安笑微微的看着他:“可是我就不会拆这个。”
冯安脸更红了,结结巴巴道:“蒋先生不用会这个,你会更厉害的事情……很多人都不会的。”
蒋予安看他羞涩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好心把手里的螺丝递给他:“这里还有一个。”
冯安匆匆把那颗螺丝抓了过去。他掌心很薄,手指修长不显骨节,指甲修剪成光洁的圆润形状,看起来应该去弹钢琴,然而每一个指肚都是粗糙的,紧张之际,指尖蹭过蒋予安的手心,让蒋予安手里暖暖的有点痒,心里酸酸的又有点疼。
蒋予安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从不怨天尤人,然而凝视着专注组装的冯安,他这回是真的疑惑了,很认真的在想,这明明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运气这么差?出身不好,又遇人不淑,好像生命中就没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
如果自己有孩子,又像冯安这么乖巧,他早就心甘情愿把所有能够得到的好东西都给他了,不会舍得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冯安并不知道蒋予安的内心活动。他认认真真把每一颗螺丝都扭紧了,塑料卡口也依次扣回去,然后重新激活电源,看扫地机器人正常运转起来,这才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好了,现在不响了。”
蒋予安点点头,声音低沉的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认可他的成果:“嗯,不响了。”
冯安撑着膝盖站起来,看一眼墙上的时间,又问道:“蒋先生,是不是该准备晚饭了?”
蒋予安也站起来,回答他道:“今天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这天晚上,冯安被蒋予安带去了一家特别的餐厅。餐厅很漂亮,与其说是吃饭的地方,更像是一个私人花园。他们的包厢是一间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的透明小房子,偏头向外去看,外面虽然寒风凛凛,然而翠竹碧绿,脚边就有潭水锦鲤。亲身坐在包厢之内,又是温暖如春,无数明艳花朵围绕着长方餐桌点缀盛开着,绿萝缠绕在装饰柱上倾泻而下,仿佛一墙之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季节。
服务生推着餐车将食物端上来,菜品分量不多,然而装在典雅的瓷皿之中,Jing致美丽的如同艺术品。
冯安第一次到这样高级的餐厅吃饭,比起兴奋,倒是局促的情绪更多一些。服务生退出去以后,他疑惑的问蒋予安:“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蒋予安微笑着从冰桶里拿出酒瓶,为自己倒了小半杯酒:“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过既然是过节的话,总应该庆祝一下,今天就当作是我补给你的一顿年夜饭吧。”
冯安想起了回来那天他和蒋予安在车里的对话,没想到蒋予安居然是真的准备和他一起过节,顿时一颗心像是泡进了温水里,暖暖涨涨的,好像有什么情绪要溢出来。他拿起手边的银叉,从面前碟子里舀了一点送到嘴里,顿时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那是他从来没吃过的一种食材,也或许曾经吃过,但被高超的手法烹饪成了另一种味道,所以就变得让他难以分辨了。
蒋予安在除夕夜里吃的也是像现在这样Jing致的菜肴吗,他忽然好奇起来,忍不住问道:“蒋先生除夕那天也是这样在外面吃的吗?”
蒋予安回忆起除夕那一夜,露出了一个有点感慨的笑容:“那天我在美国,没有像现在这样,吃的挺简单的。”
冯安惊讶极了,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蒋予安说:“和家人一起。”
冯安心生向往,以为蒋予安是和家人一起出国度过的新年,就像电视和里描写的那样,有钱人会在假日里全家一起到异域他乡旅游度假——想必蒋家一定是个非常和睦温馨的家庭。
蒋予安又问:“我之前问你想要去哪里玩,你想好了吗?”
说起来冯安来到深市也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