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谁知道自己打岔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能把冯安的心思分散开。
他捏着冯安的下巴把脸转过来,看着对方的眼睛问:“季春深跟你说什么了?”
此言一出,冯安压抑着的情绪忍耐到极限,终于再憋不住,气息一颤,一滴很大的眼泪就滚落下来,直直砸在了蒋予安的手背上。
蒋予安楞了一下,随即探身解开冯安的安全带,把他拉扯过来搂到怀里:“怎么了?”他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着说:“季春深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会去坐牢是他自己酒驾,跟你没有关系,别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冯安听闻此言,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将脸埋在蒋予安怀里,他呜呜的流泪,又不断摇头。
蒋予安几乎有点手足无措了,他还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蒋为宁小时候虽然也常嚎啕,可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有目的,满足就好了,所以并不难哄。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冯安究竟是为什么而伤心。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冯安的短发,又一次出声问道:“季春深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
冯安不愿意说。
蒋予安抱着他,压低声音道:“你不说,那我只能亲自打电话问他了。”
冯安顿时紧张的抬起头看他,簇shi的睫毛上还挂着颤巍巍的泪珠。
蒋予安给他抹了一下眼泪,声音柔和了一些:“还是你自己告诉我?”
冯安又把脸埋了回去,在蒋予安颈窝里躲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他们污蔑你……说你和我是……”
蒋予安立刻明白了,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他说:“一点闲言碎语而已,又不是真的,你哭什么?”
他捏了捏冯安的后颈:“这个世界上总有心术不正的人,闲言碎语也是免不了的,别人说别人的,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冯安闷闷问:“他们背地里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蒋予安说:“我不生气。因为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他们嘴里的那种人,而且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没必要理会别人的恶意揣测。”
冯安不禁又搂紧了蒋予安一点,他觉得蒋予安强大又坚定,一点不像自己,很容易因为别人的评价而难过很久。
蒋予安真的很好很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蒋予安又抱了冯安一会儿,感觉对方渐渐平静下来了,便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抽了两张纸出来,给冯安擦脸上那些未干的泪痕。
“过完年该十九岁了吧?”他笑着说:“怎么还哭的跟小孩子一样。”
冯安垂着眼睛,因为哭狠了,脸颊到现在还粉扑扑的,瞧起来气色倒是比平时都好。他盯着蒋予安胸前的一颗扣子,因为刚哭过,说话时还带着些鼻音:“季春深是我的朋友,他居然说那种话……我心里难受。”
蒋予安皱了皱眉:“朋友是不会说那种话的,你把他当朋友,他没有把你当朋友。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冯安怔怔的,忽然说:“初中的时候,他还骑自行车带我上学的。”
蒋予安没来由有些烦躁:“人是会变的。也许他以前的确拿你当过朋友,但现在在他心中,你已经没有利益重要了。”
冯安抬眼看他,水盈盈的眼睛里浸满了悲伤。
蒋予安不想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抬起右手捧住了他的侧脸,用拇指在他酒窝的地方按了按:“我今天带你来这里,本来是想让你开心一点,看来是搞砸了。”
冯安闭了闭眼睛,抬手握住蒋予安的手腕,他眷恋着蒋予安的温度,在对方掌心里摇头:“不关蒋先生的事。”
蒋予安静静凝视着他,视线落在冯安的嘴唇上。年轻柔软的嘴唇,秀气端正,润泽嫣红,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蹭着自己。
一瞬间的失神过后,蒋予安收回了手。
“坐好。”他嗓音微微有些哑:“我们回家。”
第十九章
春节一过,天气果然是渐渐暖和起来。蒋予安的假期结束了,重新恢复了上班下班的生活节奏。他是从不拘束冯安的,但冯安自己在家,却有点画地为牢的意思。他没有正事可做,又不愿意出去闲逛乱玩浪费钱,于是日子就难熬了起来。
蒋予安最近明显感觉到冯安很粘自己,可冯安本人好像并没有这个意识。
这天晚上,蒋予安还有两份企划案没看,于是吃过晚饭以后就坐到了书房里。不过刚打开电脑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冯安手里拿了个马克杯,是杯咖啡。把咖啡放到蒋予安手边,他像模像样的对蒋予安发牢sao:“今天的电视节目好无聊。”
蒋予安看他一眼,没接话,只把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
冯安走去书柜前面,打量着玻璃橱窗又问:“蒋先生,你这里有吗?”
蒋予安知道他也不是存心要来干扰自己工作,只是想找个借口待在书房里罢了,于是转回去继续看文件,语气平和地回答他道:“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