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容笑天表情僵了一下,保持住了微笑。
谁知萧战秋完全没有被邵亭话打击到,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绝后是不可能的, 因为神教从不注重血脉传承, 想要当上教主必须有相当的能力才行。”
邵亭瞬间想到了上次被萧教主撵着打的萧甫云。
人家还是前教主的亲儿子呢, 现在还不是被赶出魔教,无家可归。
……不对啊,这不是重点!
邵亭瞪着萧战秋:“既然神教不注重血脉传承,你为什么还非要我生孩子?”
萧战秋道:“我们生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与神教何干?哪怕他长大以后不愿留在神教,我也是不会阻拦他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明家长?
可这也太开明点了吧!人家现代有家业的父母还讲究让孩子继承家业呢。
邵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时,终于有人受不了他们之间诡异的对话,干咳着插了进来。
“教主,现在是邵家二公子出事了,我们还是收敛点的好。”左文渊用扇子半掩着面,凑到萧战秋身边说道。
邵亭闻言,表情一僵,惊觉自己的确太过得意忘形了……这都要怪教主!
萧战秋则是面不改色,扭头对邵峰道:“祝邵寨主早日找到杀害二公子的凶手,我和亭儿便先回去歇息了。”
“是是,借教主吉言,教主走好。”邵峰连连点头。
邵亭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邵峰的反应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正常,他们刚进院子的时候,他就发现邵峰脸上的恐惧大过悲恸,如今面对胡扯了一通扰乱气氛的萧战秋,他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地和他告别。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只可能有两个,第一种是邵峰根本不重视这个儿子,第二种是邵峰其实已经知道凶手的人选了。
邵亭对清坞寨太不熟悉,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种。
不过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虽然死的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可看这几个邵家人对他的态度,也能想到他们之间并不亲近,甚至是带有敌意的,所以邵亭并不在意这次的案件——邵家身为江湖中人,十有八九是来寻仇的。
一行人到凶案现场晃了一圈,什么都没干就又都回去了,哦,教主还去房间里晃了一圈,不算什么都没干。
站在床边脱衣服的时候,邵亭问道:“你去房间里看出些什么了吗?”
萧战秋反问:“我能看出什么?”
邵亭道:“比如说是谁下的手啊,那个门派的招式啊,之类的。”
萧战秋道:“这我怎么会知道,邵乘的身体都被砍得乱七八糟了,脸都差点没认出来。”
邵亭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又是一声干呕。
萧战秋立马后退两步,嫌弃地看着他:“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睡觉的时候别吐在我身上,不然揍死你。”
邵亭捂着嘴,白了他一眼,重新穿上衣服往外走。
萧战秋皱眉道:“你干什么去?”
邵亭头也不回:“先去吐一吐,免得睡到一半吐到教主身上被你打死。”
萧战秋道:“站住。”
邵亭顿住,回头没好气道:“我去尿尿啦,你要跟我一起去在茅厕里来上一发吗?也不怕掉坑里。”
萧战秋:“……”
邵亭独自一人去了客厢茅厕。
托傅哲的福,邵亭白天去茅厕的时候沿途截了不少屏,很顺利地就找到了茅厕,痛快地嘘了一场,洗了手,往回走。
结果走到一半,就被从假山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拽了进去。
邵亭差点摔跤,踉跄了两下,刚站稳就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定睛一看,才发现方才拽他的人居然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
而且看着还有些眼熟。
“啊,你是之前那个……”
邵亭话音未落,丫鬟就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了,哭泣着道:“三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邵亭:“?!”
“快点起来,”邵亭惶恐地想把人拉起,无奈丫鬟怎么都不肯起来,“怎么回事,你被人欺负了吗?”
丫鬟哽咽着道:“不是奴婢,是蓉姨娘。”
蓉姨娘?蓉姨娘不是这具身体的娘吗?邵亭一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我娘怎么了?”
丫鬟闻言,立刻掩面痛哭起来。
邵亭无措地蹲在她面前,一直等到她哭完,才从她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事件的始末。
原来蓉姨娘在他出嫁后一个多月就突发急病死了,因为是急病,邵夫人怕传染给家中其他人,草草地将蓉姨娘的尸身烧掉了事,连座墓碑也没有立。这名小丫鬟是因为曾经受过蓉姨娘的恩惠,才会偷偷买纸钱来烧,而今天恰好是蓉姨娘的尾七。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穿越那天听到的“娘也是逼不得已”,邵亭心头莫名闪过一阵悲哀。
可蓉姨娘到底是生病才去世的,邵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