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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阳晨与上官流云对面而坐。上官流云拿起茶壶到了一杯热茶,轻轻推到上官阳晨面前,随后又准备为自己也添一杯。只是她手中的茶壶还未提起,对面的人便又将茶盏给推了回来。
上官阳晨轻笑着捏了个咒诀,下一刻便有一丫鬟走了进来,是个式神。
那丫鬟手里端着一个紫檀木的盘子,盘子上搁的是琉璃盏的茶具,里面俨然是已经沏好的茶水,茶香阵阵弥漫开来,上官流云深爱茶道,灵敏的鼻子一闻便知这是上好的金骏眉。
上官阳晨的式神将两盏茶水分别搁到上官阳晨和上官流云的面前,将七彩琉璃的茶壶摆在两人中间,随后躬身施了一礼后便又端了紫檀木的盘子下去,脚步轻轻未有任何动静,似是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表兄的Cao纵式神的功夫又Jing进了,让流云叹为观止!”上官流云开口道,却是伸手端了上官阳晨推到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
“这只是常式而已,表妹你若是勤加修炼,驱使这种式神也不是什么难事。算起来,表妹离开宅子也有三年未归了吧?”上官阳晨眯了眯眼瞧了瞧窗外问道。
“流云天资愚钝,又不刻苦,爷爷逐流云出家磨练也是为流云好,只可惜流云有负他老人家期望,三年来也未有多大长进,只是会些小法术勉强自保而已。”上官流云故作无奈地叹息道。
“哦?那此番家主的咒术试炼不知表妹如何看待?”上官阳晨试探着问道。
上官流云闻言,心底浅笑了一声,到底是上官阳晨,这么多年过了依旧沉不住性子,这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迫不及待直奔主题起来了。
咒术试炼,上官家的传统比试,时间由上官家的家主定夺,家中最小一辈参加,咒术比拼斗法,借以遴选下一代家主。试炼当日除了上官氏一族在场之外,更另有Yin阳道上的同盟前来围观,这是一场无论是对上官家还是对整个Yin阳道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试炼。只是上官家至流云这一辈人丁不多,一共也就五子而已,更何况最小的一子上官玉彦少年夭折,如今也只剩下四人而已。
“此番定又要挨揍了,只是表兄和姐姐们下手轻些才是,千万别打脸就好!流云可是还打算靠着这张脸吃饭呢!”上官流云捂着自己的脸颇为担心似的说道。
“兄弟姊妹间相互切磋而已,更何况爷爷未必会让你上场也说不定。”上官阳晨眯着眼轻笑道。
上官家的试炼,向来如擂台一般,上场顺序皆是由家主确定。
“不上场最好!”上官流云嘟囔道。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女子沉沉的斥责声:“还未上阵便先灭了自己的威风,如此行事如何当得我上官家人?”
上官流云和上官阳晨闻言,齐齐将目光循着那说话声投去,但见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女子,云雁细锦衣外罩薄罗长袍,青丝绾髻斜插一枚白玉梅花簪,未施粉黛却是颜如渥丹,皓齿明眸脸上正一派严肃神色。
“长姐——!”上官流云和上官阳晨瞧请来人,忙起身施礼。
Yin阳世家里若不论咒力灵力的高低,这长幼尊卑倒是十分重要。
上官凌雪从外进来坐到上官流云先前的位置上,抬起眼来看向上官流云,皱了皱眉道:“出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上官流云躬身低头没去看她,心思却也飘忽起来,随时准备神游太虚来应对长姐的谆谆教诲。
“长姐你又不是不知,流云向来都是这性子……”上官阳晨在旁轻出声道。
“闭嘴,她到底是你的表妹,如此没有上进之心怎配做我上官家人!”上官凌雪打断了上官阳晨的话,沉着脸说道。
上官阳晨自讨了没趣,只得讪讪地闭上嘴不再说话。垂下的眼眸里暗掩着一丝狠厉的光。
“流云,你天资愚钝本就该后天勤加练习以补己拙,但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整天不学无术不说,爷爷逐你出家你也不思长进,现在还居然学会了不战而屈!你这样怎生对得起爷爷的一片苦心,若是日后出去了,你何德何能配得上你姓氏中的上官二字!”
“每次都是这几句,能不能换点儿新花样,真是没劲。”上官流云心底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声道,上官凌雪着千篇一律的说辞从小到大听得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要是再多听几年只怕自己的耳朵都该听出茧子了。
“长姐,流云知错了!”趁着上官凌雪话音间断的工夫,上官流云赶忙打断她,装得分外真诚地认错道。
“知错,可你有改过么?”上官凌雪眯着眼,挑了挑眉瞧着她问道。上官流云在自己面前认错都不知道认了的多少年了,但是却还是屡教不改,当真是朽木难雕!
“我改,我改,好姐姐,我一定改!”上官流云听她松口,立刻上前拉了她的袖子,装出一脸乖巧的模样讨好道。
“你这张嘴啊,谁知道你到底多少真多少假!从小到大听你改,就没见你什么时候真的做出要改的样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