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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沉木被上官流云的这一番问话逼得竟无言以对。
“流云还望家主以我上官家运数为重……”
“非老夫不愿,只是那龙神姑娘脾气秉性实在怪异,自她离开我上官家后便再没了任何踪迹,老夫也曾数度派四宿前去打探她的下落,但也都一无所获,着实是这龙神姑娘难以寻觅啊!”
上官沉木慨然叹道。
上官流云闻言怔了怔,随即心底暗暗冷哼:弄了半天是那龙神姑娘不待见您老人家,您这一家之主面子上过不去了。
她暗自腹诽了上官沉木几句,又开口续问道:“这龙神姑娘当年因何与我上官家结缘,方才家主说我上官家降妖与她有关,殊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关联,流云愚钝还望家主明示!”
“这龙神姑娘与我上官家结缘的因由老夫倒也不知,只是但凡继任我上官家家主之位的人都须得与这位龙神姑娘订立契约,我上官家世代降妖伏魔为的是替这位龙神姑娘找寻一件东西,而以此作为交换的是这龙神姑娘须得以神力庇佑我上官家世代立于Yin阳道之上不受妖邪所扰!”
“不知这龙神姑娘欲寻何物?”上官流云好奇,那样一个清冷的女子竟然也有想要追寻的东西?
“这老夫也未曾知晓,那龙神姑娘从未言说过此物。我上官家降妖伏魔索获妖魄也只是每逢甲子方才交至她手中。”
“每逢甲子?难道我上官家大祭之年所供奉的那位?”上官流云似是回想起什么来,眯了眯眼,心思又沉了几分问道。
“不错,你怎知此事?”上官流云的问话显然有些超出上官沉木的意料。上官家的大祭向来只有族中有威望之人才会知晓,上一次乃是在六十年前,上官流云这等小辈应是没有参与过才是。
“流云只是早些年听闻长姐说起过此事罢了,我上官家每逢甲子之年便会于城郊的龙泉山上大祭一场。”上官流云慌忙胡诌道,她方才一时情急说了那话,却全然忘了这些都是当年她翻阅上官沉木书房里的那些禁本里读来的。如今为了不让上官沉木生疑,她也赶忙扯了个因由来敷衍,她向来不爱听上官凌雪说教,见着上官凌雪便躲,哪里还会让上官凌雪给她说这些。
上官沉木深邃凌厉的目光在上官流云面上打量了片刻,见她神情自然,暗想许是自己多心便不再多想,只续道:“你说的没错早年先祖曾将这位龙神姑娘供奉在郊外的一座荒山上,我上官家子孙世代居于江城,为的也是守护那座荒山,可是三十年前因着那一场事端,百鬼袭我上官家,你伯父心力不足退至荒山脚下,脏了那荒山,那龙神姑娘一怒之下天威大发将那百鬼连同那荒山一并融进了微微怒气之中,你伯父靠着我上官家血脉有幸逃过一劫,但也自那之后心智丧失,那百鬼和那荒山山体则化作了一片颓垣废墟,现下要寻也只是这城外的满地尘埃了。”
上官流云闻言怔了怔,她咬了咬唇,复又低下头暗自思忖了片刻。直到刺啦又一声蜡泪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响起,上官流云方才抬起头来幽幽开口道:“无论如何流云也要去寻到这位龙神姑娘。”
上官沉木听得上官流云的话,泛白的眉梢向上一挑,微微疑惑地望向她。
只听得上官流云继续开口道:“流云与那龙神姑娘尚有过几次交集,承她之恩,那龙神姑娘从未对流云下手,想来应也不是不善之辈,她此间已然入过我上官府,想来这几日之内也不会离开太远,故流云想她应仍在这江城附近才是!”
上官沉木听她此言微微沉眸,却是一言不发,他神情严肃,呼吸沉重而缓慢。
“还请允许流云出府一探。”上官流云语气诚恳,眸光间端的是一派凛然神色。
上官沉木盯着上官流云的面容怔了怔,思忖了良久,方徐徐开口道:“此事容老夫再想,今日之事便至此,莫再多言,你身子尚虚当先回去调养。”
上官流云怔了怔,还欲再言,但抬头见上官沉木那一脸深沉表情,到嘴边的话又重新被咽了回去。她垂下眸来低头应声,说:“流云谨遵家主之命。”
“鬼宿,送三小姐回房歇息。”上官沉木一声吩咐,陈旧的木门便被人从外推开来,角宿从外踏入,走到上官流云身边,谦谦有礼地作了一个引路之姿,对上官流云道:“三小姐,请——”
“既是如此,那流云先行告退,还望家主好生休息。”她躬身朝上官沉木拜了拜便转身随着鬼宿离开上官沉木的书房。
书房的门再度被人关上,暖炉里的炭火已烧得所剩无几,书桌上的灯火摇晃,在鹤发老人深邃的瞳眸中闪着光。
“角宿,你也都听到了吧。”上官沉木沉yin一声幽幽说道。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角宿缓步走到上官沉木面前,屈膝半跪,垂首道:“角宿失职,还请家主责罚!”
“阵法未觉尔等竟也没有丝毫感应吗?如此大错尔等四人自当领罚!只是在此之前老夫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今日之事连带先前试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