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警官面前,她居然不寒而栗,忽然胆怯的不敢再言语。
元辰垂头去看江伏,将他肩上掉落的小毯子重新拉了上来,认真的帮他裹好。
然后他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江伏的背,摸着掌心里纤秀单薄的骨骼,连温和的语气里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淡淡的怜爱。
“别怕,我们了解的越多,才能更快的抓到他。”
江伏默然看着他,点了点头。
几秒后,他轻声开口,缓慢的吐露出不为人知的部分事实。
“三天前的凌晨,我去街边买烤红薯,上车前感觉有人在偷看我。我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可能只是神经太敏感了吧。”
旁边的莫璇愣住了,紧接着又听到江伏继续说。
“今天下午我去剧组的卫生间漱口,中途被人迷昏了,只知道是个个子高大的男人,模样没看清楚。醒来还是在卫生间,小璇就在我的旁边,而那个男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空气有刹那间的凝滞,元辰慢慢的询问声里裹着晦暗的紧张,忐忑的如同面临即将揭晓秘密的惊险时刻。
“在你昏迷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江伏迟疑的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才继续说。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醒来离开卫生间的时候,我发现他...”
好似突然间很难以启齿,江伏的头垂的更低了,低低的声音羞耻的像是要哭出来。
“...他在我的里面塞了东西。”
如同一口沉闷的大钟撞的人头晕耳鸣,莫璇怔怔的看着又沉默下来的江伏,无意识的问。
“什么...什么里面?”
江伏的睫毛颤了颤,然后艰涩的小声回答说。
“我的身体里面。”
莫璇的神情有刹那间的空白,她忽然想起来杀青宴前江伏那些细微的奇怪神情,走路时不自然的动作,从没舒展开的眉,欲言又止的隐忍神情,种种怪异的小动作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她霍然立起身,好似无法接受自己居然疏忽大意到没能及时察觉,捂着眼低声说了句“抱歉”就转身冲向了卫生间。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人,元辰的脸上有瞬间的血气上涌,紧接着又被狠狠压了下去。
他竭力克制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绮念,无声的呼出一口气,战栗的胸腔渐渐平静了下来。
像是怕吓到江伏一样,元辰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然后呢,他有没有做其他的事?”
“我不知道。”
江伏摇了摇头,无意识的揪着小毯子上的绒毛,似乎在以此排解心中某种无法宣泄的焦躁与不安。
“我...我在杀青宴中途去了酒店里的卫生间,把里面的东西扔了,其他的,我并没有感觉到其他地方的不适。”
元辰沉思了片刻,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委婉又温和。
“既然他直白的表达出了对你的...兴趣,那我建议你还是再好好检查一遍,以免哪里有疏漏。”
江伏抬起眼来看他,乌黑的眼眸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像只仓皇的小动物。
他沉默的点点头,起身走进了客房,然后关上了门。
被独自剩下的元辰试图想整理一下记录,但满脑子都是荒唐激烈的想象,甚至连浑身的血ye都在疯狂的冲撞着每一寸薄薄的皮肤,四肢百骸都有些酸麻的软意。
他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第一次,会愤怒到想要失控。
也是第一次,想要如此渴望的去拥有一个人。
他们明明初次见面,却已觉一见钟情。
元辰无意识的转着细细的笔杆,心不在焉的一直望着客房的门。
很快,客房的门打开了,元辰条件反射的猛地立起身,居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江伏的脸色微微发白,Jing美的模样宛如矜贵脆弱的上好瓷器。
他望着元辰,低低的说。
“其他的地方...有吻痕。”
是几乎遍布全身的吻痕,又浓又深,如同一个个鲜明张狂的标记在挑衅着他,警告着他。
江伏从剧组出来后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去反应,他始终紧紧绷着神经,除了中途去卫生间惊惶的把里面的东西胡乱丢掉后,他就没有留意自己的身体。
现在骤然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在被提醒后证实了一番,那些早就深印其中的痕迹才从海面下冒出尖锐的礁石,无声的刺破江伏的神经。
他的脸色极差,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仓促的说。
“抱歉,我需要去洗个澡。”
莫璇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也听到了江伏说的话。
等江伏匆匆走进浴室里关上门后,她和元辰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是忧心忡忡的焦虑神色。
莫璇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揉着眉心坐在对面,无可奈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