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记得学校的制度。陈老师并没有想为难你,反而去给你求情,否则这件事也很难就此揭过。”林行舟试图以道理说服他,“我觉得你用这种方法……实在有些欠妥。”
冯家鑫依旧没抬头,蚊子似的哼哼了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林行舟展开信纸,将两个三角形露出来,“很不凑巧,谁让我以前也是陈老师的学生呢——你在信里动了什么手脚我都能看懂,所以不得不多管闲事了。”
他说着轻轻搭住对方的肩膀,微微躬身,压低声音说:“这法子是谁教你的?我相信一定不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吧?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冯家鑫闻言把头垂得更低了,攥着拳头,浑身绷直,看上去像是随时能冲出去干架的。
林行舟看他这样,就知道是问不出什么话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摸出速写本来撕下张纸,写上自己的手机号:“要不这样,你什么时候想说了,给我发短信,微信也行,都是这个号,我现在就不耽误你上课了。”
他把纸条向对方递去,又说:“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这里也没有摄像头,不会录下咱们的对话。”
冯家鑫还是没说话,却慢慢伸手接过了纸条。林行舟才松一口气,忽见对方张了张嘴:“我……”
林行舟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下意识凑近了想听清楚些,谁料正在这时,对方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
林行舟压根儿没料到这个转折,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手肘顶到腹部,瞬间感觉整个胃都被生生地怼了进去,眼前一花,意识直接从天灵盖蹿出去,颠三倒四地游走三圈,差点跟身体一刀两断。
冯家鑫撞完人就跑,眼看着就要跑到楼梯口,旁边站着的两个男老师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追上去,抓小鸡似的把他抓了回来。
之前林行舟跟冯家鑫说话的时候,这两个老师就一直在边上看着,毕竟学生再犯错也是学生,而林行舟是“外来人士”,他们有必要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
谁料这林某人看上去高高大大的,抗击打能力恐怕是零,挨了一手肘就爬都爬不起来了。两位男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故而反应慢了半拍。
要说这当老师也够辛苦的,得防着外人伤了自家学生,自家学生无缘无故伤了外人也不能坐视不理。两人扭着冯家鑫回到林行舟面前,姓冯的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力气大得惊人,两个成年男人都险些制服不住,他不断挣动,活像一头正在尥蹶子的驴。
林行舟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差点飞到外太空去,过了好半天才重新和地球建立联系,整个人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终于重新耳目清明,勉强抬起头来,身上冷汗已经出了三层。
他也不知道是就着谁的搀扶站起身来,也站不直,只能一手捂着胃,另一手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随便团了两把捏在手心,伸手扣住冯家鑫的后颈,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没轻没重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你妈教你的?”
手心里的符纸贴上对方皮肤的一瞬间,冯家鑫突然浑身一抖,随后像被什么定在原地,不再挣扎了。
男老师似乎唯恐他伤了学生,就要把他们分开,林行舟也不用他挡,自己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另一个老师在背后扶他一把,问:“没事吧?”
林行舟心说没事个鬼,老子的胃刚缝上没几天,再给撞漏了算你们的?面上还得保持微笑,可惜微笑没挂住掉下来,就好像冷笑了一下。
于是那老师赶忙改口:“要不去医院看看?”
“算了。”林行舟对“医院”这个地方提不起万二的兴趣,挣脱开对方的搀扶,不咸不淡地说,“好好管管你们的学生,当我没来过吧。”
他说罢自顾自往楼外走去,人还没从刚才的剧痛中缓过劲来,步子有些发软。
六月的天气已经相当热了,今天的体感温度恐怕有35度往上,空气shi度很高,似乎憋着一场大雨。
林行舟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是放学的点钟,校门口没什么车,出租车也不会没事往这里停,除非不想赚钱。走到最近的路口打车少说有五百米的距离,林行舟远远看了一眼,只感觉望尘莫及。
他喘着粗气靠墙歇了一会儿,胃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难受得厉害,让他很想把这不争气的玩意从肚子里掏出来远远扔开,再不能来捣乱才好。
他正两眼放空地等待体力自动恢复,忽然有辆车从远处开来,径直在他面前停下,副驾的车窗滑下一半:“上车。”
林行舟激灵一下回过神——面前这车的车型跟陆捷那辆有点像,但听声音又分明不是他。
他疑惑地探头看了一眼,不禁愣住了:“怎么是你?”
“上车。”魏执又重复了一遍。
血条已红的林某人从善如流地上了副驾,车内冷气开得有点大,魏执瞥他一眼,把温度调高了些,又把出风口掰向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