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得无聊就收集起来了,想着以后可能会有用——有什么不对吗?”
“你……”林行舟心里莫名有点难受,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损他,只好干笑两声,“我们现在已经不玩这一套了……”
魏执也没什么波澜地“哦”了一声,好像是习以为常:“你们的习惯变得还真快。”
林行舟垂下眼,不知怎么回事竟有点心疼他,他身为一个“人”,实在无法想象地底的生活是怎样的,在暗无天日的鬼界,无所谓亲情爱情,一个人孤独游走上千年,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
当同类们都聚在一起谈论人间的时候,他却只能在一边听着,插不上嘴,那么多的奇闻轶事落到他耳朵里,怎么可能不好奇,不想去人间看看?
林行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无论正说反说都无比正确。
他正在这边同情鬼王,鬼王大人却立马回给他一个不值得同情的表现:“好像……剪毁了。”
林行舟:“……”
于是第二天他接到陆捷电话的时候,只能顶着一头“剪毁了”的毛赶赴医院,好在陆捷目前一心只管叶之,暂时腾不出嘴来嘲笑他。
“我跟你说,”陆捷一把拉住他的手,已经口干舌燥了依然在喋喋不休,“你千万别跟她产生肢体接触,你一碰她,她就叫,你一定要跟她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她才能好好听你说话。”
林行舟点了点头,跟魏执一起进了病房,就看见叶之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发呆。
但是根据陆捷的说法,醒来的这个并不是叶之。
“叶之”是在今天早上醒的,那会儿陆捷正在楼下给他的伯父伯母买早饭,突然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地赶上楼,却发现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醒的“叶之”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的爸妈,对陆捷尤其抵触,一旦他靠过来就开始大声尖叫,那声音简直撕心裂肺,吵得他头都大了。
要知道,叶之从小到大在人们的印象中都是“文静”“端庄”,骨子里是个淑女,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于是陆捷赶紧把林行舟叫过来,说叶之身体里的另一重人格苏醒了。
林行舟当然知道并不存在什么“双重人格”,他跟魏执对视了一眼,同时意识到他们恐怕是遇到了最坏的那一种结果——被针口饿鬼吞噬的是叶之自己的灵魂,而留下的,是那只附在她身上的鬼。
魏执本人对叶之并不了解,他虽然能根据特殊的感知力判断出她的身体状况,却推测不出她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加上那个多出来的灵魂在她身体里待了太多年,几乎和她融为一体,因而他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不是叶之真正的灵魂。
此时他们两个跟“叶之”面对面,搬了两个凳子靠墙而坐,尽可能跟她保持最远距离,魏执率先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之”用力攥着被子,猛地抬起头看他:“这身体不是我的,她被那只饿鬼吃掉了,您是鬼王,您一定有办法救她!”
“都吃掉了还怎么救?”林行舟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翘起二郎腿,“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在从中作梗,她早跟陆捷好了,她要是跟陆捷好了,还至于一个人步行上下班,至于被饿鬼攻击吗?”
对方顿时不吭声了,魏执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鬼吞噬同类也需要一个消化的时间,如果能抢在这之前把人救回来,兴许还有救。”
他说着重新看向“叶之”:“你先告诉我们,你们具体是怎么被攻击的?”
“叶之”慢慢地垂下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她活动的时间,我的意识本来就不是特别清醒。我只记得头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然后就是剧痛,把灵魂生生撕开的那种疼。再后来……我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得,等于什么都没说。”林行舟仰头长叹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女士,我们需要的不是你疼不疼,而是……当时,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比如有人在尾随你,或者什么可疑的车辆?”
“叶之”摇了摇头:“没有,那只鬼是从天上飞过来的,因为当时没有任何征兆,我有就没有留意周围。”
“飞过来的?”林行舟顿时泄了气,“那还怎么找啊,连监控都没得调。”
“针口饿鬼确实会飞,长得……大概就像一只大号的苍蝇。”魏执说,“你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叶之”缓缓摇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随后又一惊一乍地说:“对了,我能够感应到她的存在!”
林行舟眼前一亮:“能感应到方位吗?”
“没……没有,感应已经很微弱了,只知道她的灵魂现在还在,暂时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林行舟:“……”
两人再没能从这“假冒伪劣产品”的嘴里挖出更多信息,林行舟心力交瘁地在沙发上一瘫,先为陆总坎坷的感情经历默哀了三分钟。那边魏执已经让零将针口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