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要好好孝顺才是。
房间里暂时沉默下来,傅明礼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抚摸着,仿佛在把玩一个稀世奇珍,喜欢中透着厚重的珍惜。
半晌,夏幼幼咳了一声,尽量以科学严谨的态度询问:“你看,按理说宫里的规章制度应该也不宽松,你是怎么……是吧,怎么躲过去的,而且这里不应该隔段时间就要验身的么,你怎么逃过的,也是淑妃娘娘帮的?”
“嗯,每逢验身的时候,她便借口将我叫过去做事,前几年便是这么瞒过去的,等到后来,也就没人敢验我的身了。”傅明礼淡淡道。
夏幼幼松了口气,为他庆幸道:“幸亏躲过去了,不然那地方挨一刀,得多疼啊。”
“我不喜落人把柄,前些年为绝后患,是动过一了百了的念头的,那时候没想到会遇见你,”傅明礼忍着笑,捏着她一捋头发把玩,“也得亏没有那么做,否则如今日一般极致的快乐,怕是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这人是在耍流氓吧?是吧是吧?!夏幼幼斜他一眼,决定看在他身世十分可怜的份儿上,今天饶他一次。
傅明礼看出她的容忍,便笑得更加开心,夏幼幼瞟他一眼,突然想起个问题:“那刘大哥……”
“他净过身。”傅明礼知道她想问什么,简单的用四个字回答了。
夏幼幼遗憾的看他一眼,忍不住叹了声气。刘成虽说有时候固执了点,但却是个顶顶的好人,若他不是太监,或许会有更好的人生。
“不必惋惜,但凡是被迫入宫的,哪一个的身世不命苦,习惯便好。”傅明礼开口宽慰道。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欣慰道:“幸好你有淑妃罩着,没有吃太大的苦头,不然我非心疼死不可。”
傅明礼笑笑,并未说话。
他在这宫里,又何止是受苦。早年淑妃嫉妒母亲嫁的人家好,傅家出事后她便将所有怨恨都发泄到他身上,他入宫后便动辄打骂,后来他不堪忍受,设计犯错去了辛者库,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比整日听淑妃对自己父母的侮辱好。
后来等淑妃开始反省时,他已经通过各种门路见了皇帝,并且在皇帝面前有了姓名,淑妃找上门时他并未拒绝,当时便商定他帮徐延登上皇位,徐延帮他傅家解除污名。
早年被救的恩情早就被几百次的毒打消磨干净,除了合作的关系之外,他对淑妃并没有多余的情分,然而或许是时间过的久了,让淑妃渐渐忘记了当年做过的那些事,竟开始珍惜这段亲戚关系。
可傅明礼心里清楚,有些事是无法修复的。
他在宫里经历的污糟太多,渐渐连他也开始污糟起来,就连骨子里都透着凉薄。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跟阿幼说,她既然觉得自己没有受过苦,那便让她这么觉得吧。
傅明礼垂眸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声道:“跟我说说你和父亲的故事吧。”
“嗯。”夏幼幼点了点头,为了让他高兴,思索一下后将她从小到大的好玩事都讲了一遍,说到兴奋处甚至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尽心尽力的还原当时的场景。
傅明礼听得眼底带笑,嘴角扬起后就没有垂下来,等将她的故事听完一遍,就好像自己也跟着过了一段快意江湖的人生。
夏幼幼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晾好的温水一饮而尽,喝完擦了一下嘴角,总结道:“你也不必羡慕,等你傅家的事解决后你也不会再留下做太监了吧?我便带着你离开,你功夫这么好一定很适合做杀手,到时候我们做一对雌雄双煞。”
“你要带我走?”傅明礼笑道。
夏幼幼点了点头,看他眼底调笑的模样略为不满:“你笑什么,我是说认真的啊,密语阁就缺你这样的人才,你若是肯做杀手,排名分分钟就超过黑山……对了,说起黑山,他要杀娇娇时我一个不留神伤了他的眼睛,估计以后就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到了。”
“你们密语阁不是说不让自相残杀,你伤了他,他会不会告诉密语阁然后追杀你?”傅明礼皱眉道。
夏幼幼想了一下摇头:“应该不会,是他动杀心在先,我若是不伤他,娇娇现在就是个死人了,又不是他一个人会告状,他要是真敢跟阁里说,那我也会去阁里说他坏话的。”
听着她小孩子过家家的语气,傅明礼好笑的同时又略带担心:“还是让刘成多给他一倍的金子,让他以后不要来找你麻烦好了。”
夏幼幼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黑山那个人小心眼又狠毒,若能拿钱消灾最好不过,于是跟傅明礼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那你先帮我给他银子好了,等我以后再接了单子,就把钱还你。”
傅明礼听到她这么执着于当杀手后,忍不住问道:“为何不选择平稳些的生活,一定要做杀手吗?”
“平稳的生活?你是说男耕女织?别傻了孩子,”夏幼幼悲悯的看他一眼,“不犯法的工作多不挣钱啊,你以为我跟师父刀尖舔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挥霍啊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