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等着了,看到他后立刻笑了笑:“上朝可累了?母后让人给你炖了补品,用些吧。”
“这是?”徐延看了眼桌上的补品,并未伸手去拿,而是看向还在流血的大型包袱,显然里面是个人。
皇后看了眼被裹尸布包着的周海,淡淡道:“哦,是周海,他竟敢对你不敬,我便将他杀了。”
“太后娘娘,动用私刑恐怕不大好吧?”徐延蹙眉。
皇后平静的看他一眼,抿唇笑道:“你若是知道我杀他是为了你好之后,你便不会这样说了。”
“为朕好?”徐延没忍住嘲讽一笑,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做事越来越偏激了。
皇后扫了眼他身后的刘成,刘成立刻识相的后退:“皇上、太后,这补品凉了,奴才拿出去热一下。”
徐延微微点了点头,刘成这才端着补品出去,走时还将书房里的人都带了出去。
等刘成带人离开后,徐延的脸色冷了下来:“母后现在可以说说,为何是为了朕好了吧?”
“这奴才昨夜跑到母后宫里去,说你并不打算杀了傅明礼,而是想借将诬陷傅家的凶手送出都城斩杀的事,将傅明礼放了,他说得可是真的?”皇后平静的看着徐延。
徐延心里一惊,他们昨夜在喝酒前的确会聊过这些,只是当时觉得在宗人府,守在那里的都是自己人,没想到周海这厮竟从头听到尾,还跑去太后宫里告密。
徐延的头微微疼痛,此刻后悔不已,他鲜少喝酒,今年也就喝了两次醉的,一次被这女人拿走了诏书,一次如这般被这女人知道了秘密。可真让人苦恼。
“有此事如何?没有此事又如何?”徐延直直的盯着她。
皇后和他对视片刻,不自觉的移开目光:“若是,那本宫便劝你,若不是,这造谣的奴才本宫已经杀了,相信也能平息皇儿怒火了。”
“那母后打算怎么劝我?”徐延面上笑了起来,心里却开始担忧起来,这女人的势力虽说没落了不少,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真要有心杀明礼,恐怕他躲也是很难的。
皇后轻笑一声,慈祥的看向他:“那日的姑娘,据我所知是傅明礼的奴宠吧?”
徐延一僵,心想原来当时她认出来了,亏他们拿这女人当傻子看,合着他们才是那群傻子。纯的。
他的反应落到皇后眼中,便成了另一番景象,皇后怜惜的看着他:“本宫当时没有说破,是怕你心中难堪,对这门亲事本宫本来是反对的,可回去仔细想了想,你这辈子也受了不少苦,若能得一个心悦的人,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不过是在宫里寻一处住处而已,本宫哪怕是为了你,也要帮你将人接进来。”
“我和她不是这种关系。”徐延蹙眉,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应下来是对的,可他本就曾心中有鬼,又怎么能听得下去这些编排。
皇后像是看穿了他一般:“你敢发誓,你就对她没有半分喜爱?”
徐延想说没有,可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
皇后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抚他的脸,徐延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皇后也不介意:“就算本宫想接她来陪你,也得她先前的主家放手才行,傅明礼活着一日,那女子的身份便有一分曝光的危险,若她来日有了你的子嗣,你忍心龙裔名声跟着受损?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傅明礼,母后说得可对?”
徐延平静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皇后叹了声气:“本宫知道你舍不得,可你想想帝王本孤,你还年轻,以后有漫漫长路要走,这么多年孤寂的日子,若是不能得一心仪之人陪着终老,该有多寂寞啊。”
徐延只觉得自己心口被戳了一下,这女人不管有没有安好心,都说中了他做了皇帝之后最担心的事。
皇后走到他的身侧,如引人入地狱的魔鬼一般低语:“有什么关系呢,这种事你也并非第一次做了,想想那条狗,虽然死了,可到底埋在了你的院子里,所以它还是属于你的。”
徐延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皇后笑得开心:“你看你这孩子,傅明礼不过是个太监,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闭嘴!”徐延沉着脸道。
皇后嗤了一声,也懒得装贤母了:“你和傅明礼,身份天壤之别,本宫不知你为何这么喜欢他,但本宫提醒你一句,先前你在朝中的那些势力,有大多还是属于傅明礼的,他若是不死,你便永远不能收服这群人,你难道要做个被架空的皇帝?”
“明礼不会这么做的!”徐延恼怒道,他自小到大听了无数次关于傅明礼有野心的说法,可事实上他却一次都没见过,此刻被这女人再次提起,徐延只觉得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怒火要呼啸而出。
皇后扫了他一眼,像是对他的天真极为不屑:“权势在前,亲兄弟尚且反目,更何况一主一仆,皇儿,你莫要天真了。”
“不可能!你少废话,以后也不准再提起阿柔!”徐延的胸膛起伏厉害,久久不能平静。
皇后坐到椅子上,气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