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
李林紧张的低下头去,并未多做解释,他如今能到这个位置,一来是夫人救了他的命,二来是督主提拔他,现在皇上若是想翻旧账,他也只能听着了。
徐延看了他一眼,眼底颇具赞赏,明礼给他找的奴才,果然是个好的,既不会和明礼他们撇开关系,又从未忤逆自己。
这般两边不讨好,却是大义。
徐延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叹息道:“你和阿幼关系不错?”
“……您说的是夫人?”李林小心的看了眼徐延,又很快垂下头,“夫人于奴才有恩,所以奴才对她感激不尽。”
“哦?那你就跟着朕去找她,记住,若她敢刺杀朕,你就挡在朕面前。”徐延叮嘱道。
“……是。”
有了李林在身边,徐延整个人都放心多了,立刻带着人去寻夏幼幼了,临进门时还有些不放心,又叫了几个侍卫跟着,这才推开门进去。
哪知一进门,便被飞来的棋子打中了腿,徐延扑通一声跪下,这才发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暗算了,当即恼怒的看着夏幼幼:“发福蝶!你放肆!”
“怎么,还要将我乱棍打死?”夏幼幼冷着脸看他一眼,只觉得现在这一切蠢到她恨不得、将所有掺和在这件事的人都抓起来揍一顿。
也包括傅明礼。
徐延心虚一瞬,李林忙将他搀了起来,他借着这个台阶板着脸对身旁的人道:“都出去!”
“是!”
李林忧心的看了眼夏幼幼,想提醒她千万别跟皇上对着干,夏幼幼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安下心来,转身跟着侍卫们离开了,顺便帮他们将门给关上。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幼幼向前一步,徐延惊慌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门后才停下来:“明礼没死,今日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计策!”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她在宫外看见徐延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进宫后这蠢蛋做的每一件事,都告诉她尚言根本没事。
徐延捂着胸口的伤口到椅子上坐下,叹了声气道:“我们在宗人府饮酒那日,说的那些话被周海偷听了去,太后便知道我们的计划,我怕她会借此机会派人上路暗算明礼,索性在她找来时装作对……对你旧情不忘,应了杀明礼的话。”
“然后?”夏幼幼挑眉。
徐延此刻在她面前简直提不起任何威严,只能像个小媳妇一般憋屈:“然后就这样了。”
“这计划你们什么时候做好的?”夏幼幼问。
“太后找了我之后,我便去找明礼了,是他想到的当着太后的面假死,也省得以后面对无尽的麻烦。”徐延答道。
夏幼幼点了点头:“我呢?为什么在她面前还要把我杀了?”
“你是不是傻……咳,没事,”徐延乖得像被夫子问功课的小孩子,“在太后眼中,我杀明礼是为了彻底得到你,若明礼死了,你却凭空不见了,你觉得能骗过她?”
夏幼幼明白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我也杀了,我和明礼死了,太后从此便不会再惦记着,更不会怀疑了,对吗?”
“是啊!可又怕你会露出破绽,所以计划便没有提前告诉你,你今日果然做得极好,太后丝毫没有怀疑,等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出宫去找明礼,你们从此天高海阔、逍遥快活去吧!”徐延笑道,眼底闪过一丝艳羡。
夏幼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道:“你以为你那蠢演技能骗过谁?若我真信了你的鬼话,相信大宁朝就出一个最短命的皇帝了。”
“……”
夏幼幼冷笑一声:“怎么,不信?你胸口上的伤在肋上三分,避过了所有要害,虽然流血看起来很多,可实际上伤口却不大,对吗?”
徐延心惊的捂住衣裳,第一反应便是她瞄到了自己的上身,可转念一想伤口都被太医包扎了,怎么可能会被她看到,一时间有些讪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徐延好奇。
夏幼幼漠然的看他一眼:“在你把我晾了一天、又跑来给我讲故事之后。”
“……”
“徐延,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你懂吗?”夏幼幼幽幽道。
徐延一个激灵,讪笑道:“本是担心你露出破绽,所以才没有告知你的,谁知道你做什么都这么厉害,愣是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夏幼幼直直的盯着他,徐延假笑两声后笑不下去了,苦着脸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这么盯着我看,瘆的慌。”
“这蠢主意是谁出的?”夏幼幼冷然问。
徐延刚想说是他自己,可看到夏幼幼的表情后,又怂怂的含糊:“就商量呗……”
其实本来的计划里,明礼怕阿幼担心,便让他将计划都告诉她,前几日他太忙,将此事给忘了,直到昨晚才想起来。可他见了夏幼幼之后,突然对她的能力有了一丝怀疑,担心单纯如她会在太后面前露出破绽,于是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还是没能将计划告诉她。